陳伯的話語中帶著無儘的悲涼與憤慨,他的聲音在院子裡回蕩,震得每個人的心頭都微微發顫。
那些原本沉默的鎮民,被這一連串的質問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柔軟,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那拿著扁擔的中年男人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一時語塞。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陳伯那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和不遠處玉池宗青年們輕微的衣袂飄動聲。
就在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江天打破了沉默:
“陳伯說得對,我們不能因為陸家曾經的錯誤,就完全抹去他們為豐樂鎮所做的貢獻。而且,冤冤相報何時了,仇恨隻會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蘇狂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是啊,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我們應該向前看,而不是沉浸在過去的仇恨中無法自拔。陸家已經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我們又何必再糾結於過往呢?”
玉池宗的三個青年聽了江天和蘇狂的話,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們雖然身為修仙者,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老者所說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不行,不能留他!”
就在所有人內心有所鬆動的時候,這時那拿著扁擔的中年男人再度跳了出來,指著陳伯道:
“休要聽著老家夥妖言惑眾,就算當年陸家那小子年幼少不更事,但是他畢竟也是陸家人,而且他也是修劍的,鬼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和陸家之前的人一樣莫名其妙的發瘋。為了豐樂鎮的安危,他必須離開這裡!”
“諸位,豐樂鎮好不容易才安穩了十幾年,難道你們寧願叫自己和家人每日過得提心吊膽,生怕有一天被人殺害嗎?那小子必須離開此處!”
中年男人的話如同一記重錘,再次激起了鎮民們心中的不安與恐懼。
他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對未知的擔憂和對過往陰影的畏懼。
“他說得對啊,萬一那小子真的繼承了陸家的“瘋魔”,我們豈不是又要陷入危險之中?”
“是啊,不能冒險,必須讓他離開!”
“可……可陳伯說的也有道理啊,陸家畢竟也為鎮子做過貢獻。”
有人猶豫著,聲音裡滿是掙紮。
那三個玉池宗的青年見狀,眉頭微皺道:
“所以,你們到底想怎麼辦?儘快給個答複,我們可是很忙的,沒時間和你們耗著。”
雖然陳伯的一番話也給他們很大的觸動,但是畢竟這不是自己的事情,他們也隻是奉命下來處理而已。
“仙師,彆聽這老家夥的,那小子必須離開這裡,不然我們這些人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也不是個事情!”
那扁擔男說完,看向背後的鎮民道:
“大家說我說的對不對,支持我的舉個手!”
那些鎮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舉起手來。
“是啊,這終究是一個潛在的威脅,我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支持,那小子本來也無親無故了,還呆著這裡乾嘛?”
“他必須走!”
很快,在場的大部分的人都舉起手來。
那三個玉池宗的弟子見狀點了點頭:
“那好,那就如你們所願。”
說完,他上前一步準備將陸天也給抓出來。
“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真的是眼中一點容不得人啊,我老陳今天就站在這裡,誰敢對陸家的那小子怎麼樣,就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陳伯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絕望,他拄著竹竿,身體微微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