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那一隻陰魂不散的羊
陸峰已經有一個晚上和一個早上的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
但是他還要在一個白天，一個晚上的時間不能吃東西。
因為他要齋戒。
清除心的不淨叫做“齋”。
禁止身的過非叫做“戒”。
齋戒，就是守戒以杜絕一切嗜欲。
好在水還是可以喝的，陸峰一邊持咒，一邊離開了這裡，以往的時候，都是他給彆人行禮，但是現在，他穿上了那件紅色的僧衣，牛皮的靴子，還有高高的帽子，雖然帽子和長老們的帽子是不一樣的。
但是這就是第一個變化，他成為了學經僧眼中的上僧，成為了“大僧侶”。
路上遇見了同樣穿著紅衣的僧人，隻不過這些僧人遠遠地看到陸峰，有的很快就遠離，有的則是很厭惡他，故意在他的腳下吐唾沫，或者是咒罵，還有的則是上前和陸峰攀談。
像是轉輪之間多出來了什麼磨蹭物。
那一隻黑色的羊焦躁不安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燃燒著的酥油燈並未叫它滿意，房間外麵的黃衣僧人，和衣而臥，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全身上下都開始腐爛了起來，詭韻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詭韻也從這轉經輪之上，隨著那轉動的喑啞聲音之中傳遞出來。
陸峰心依舊不動，走在路上，也就是“齋”。
六字大明咒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之中回蕩，陸峰的身影似乎在這裡，又似乎不在這裡。
隻不過是不是真的這樣，陸峰並不知道。
無儘白塔寺的廚房之中，學經僧和一些六階次第的僧侶是無法在飯時之後獲得食物的，因為按時按點在地方吃飯，並且一頓飯食需要多少時間，這都是戒律規定，這都是戒律的一部分。
在陸峰身邊的酥油長明燈陡然亮了起來。
陸峰回到了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房間裡麵，將自己手裡的這些帶著詭韻的法器都放下，並且拿出來了黑羊從廢棄的壇城之中，“送”給他的禮物。
散發出了惡臭的氣味。
就連身上有幾根毛，就連它身上的羊膻味道，就連羊身上特有的，可以在懸崖峭壁上行走的蹄目，還有羊鼻子裡麵呼吸出來的臭味。
但是在這房間之中，陸峰在這裡，也不在這裡，他似乎在那廢棄的壇城，不止是學會了“不動心”，他更像是學會了更多的東西，在最後的關頭，他更是將自己以“意供”的方式，“大布施”了出去。
至於僧官和長老級彆的上僧，就不用受此約束。
就在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陸峰的腦子裡麵，依舊還是那一隻羊，但是奇怪的是，陸峰感覺那一隻羊的影子，越來越熟悉，越來越清晰。
但是也要有命享受才是。
紮瑪如也傳出來了奇異的空曠聲音，安撫著一切的厲詭，淡綠色的酥油長明燈照出來陸峰的影子。
他站在了遠處，指揮黃衣僧們動作，看到陸峰過去，他雙手合十，陸峰也雙手合十。
原先他住的地方是僧房，現在永慶僧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一個新的地方，單人單間，要是他有仆從僧的話，就可以叫仆從僧睡在地上或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