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金枝。金色的圖景在頭頂展開——天地萬象的宏圖徐徐鋪開。而商洛的目光,聚焦在那太乙金華的核心之內。
在那萬丈金光之中,始終有一抹揮之不去的黑色在其中躍動。
就是那道劫雷。即使是將攀升之中的龍珠完全湮滅,那天劫之雷的餘威,那一絲來自大道的深黑依舊空中盤旋著,久久不散。
商洛發現了那道劫雷。他靜靜地看著。金色的天華鋪滿整個視界,大道之蘊蔓延到了太乙金華的每一片花瓣上。但在森羅萬象的圖景之中,他的目光始終無法從那一道劫雷上移開。
“???”忽然,他有些餓了。
饑餓感隨著流逝的時間悄然而至。
“HOTDOG!”
小販的叫賣聲在身後響起。是賣熱狗的聲音。是個墨西哥人站在小推車後麵,熱狗有墨西哥辣醬和黃芥末醬可以選。
剛剛從大都會地鐵站出來。百年老站的磚塊上彌漫著紐約的臭味,像是垃圾、狗屎,還有地下室裡翻上來的黴味,讓他的食欲消褪了許多。
雖然如此,人不能不吃飯。他在兜裡掏了掏,沒掏到美元。
“算了,先吃個咒棗墊墊肚子吧。”低頭從另一個懷裡掏了掏,他掏出了一枚咒棗,剛要吃下去。
“.”
他愣了一下。
“等下,為什麼我吃咒棗的時候,會站在紐約的大街上?”
“喂!”忽然,一張大手從背後伸來,抓著他的肩膀猛得往後一拽——熱狗、墨西哥人,臭味,和紐約的一切都在他的視野中扭曲成了一個點。
再站穩時,他重新站在了新安條克的大街上。但身後多了個人。
紅袍,紅須。巴掌有蒲扇那麼大,力氣大得讓人難以抗拒,聲音好像也自帶著混響。
“你是商洛?”
他上下打量著商洛。
商洛沒直接回話。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夢境的基底是現實,但商洛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麵前這個人。
反過來,他也打量著這個人的身形。直到他在那個人腰上看到了熟悉的玉牌,那是自己人的象征,他這才開始答話。
“我就是商洛。閣下是”
“還好,總算沒弄丟。貧道是南海赤精道人,在這裡的是貧道的一縷神識。奉道君之命,我在這裡.”
話音未落,他忽然一把按住了商洛的肩膀:
“等下!你的眼睛,你不要動!”
“???”商洛愣了一下,“我怎麼了?”
“你的眼睛裡,還有你沒閉眼時的圖景.那黑色的是.劫雷!你把劫雷給收了!我的老天爺!道祖讓你來收一縷道蘊,那漫天都是大道的圖景,你為什麼偏偏要把劫雷給收了!”
“哈?收了劫雷,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我隻是一縷神識,在龍珠裡奉道祖之命來接引伱回來。要沒有我,你自己多半也能回來。但你要是吃了那地方的.你管那叫熱狗的東西,那把你叫回來就得費一番功夫了。對你們這樣不安分的年輕人來說,學個咒棗術是最靠譜的。至於劫雷.我隻知道,並沒有什麼法門是修煉這個的。你得自己想辦法修煉。”
“那真是真是多謝前輩了。”商洛朝他拱了拱手。要不是那一“爪子”把自己拽回來,他恐怕還得在那吸一口黴味。
“所以,那就是麒麟子你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