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位中年男子,容貌俊朗,氣質不凡,身著一件大紅錦袍,其上繡有朱雀圖案,背後更是斜背著一柄赤色長劍。
其修為在元嬰初期,但體內法力卻渾厚純粹,從內到外更散發著攝人心魄的淩厲劍意。
“劍修!”墨居仁心中一動,他並不認識對方,頓時露出疑惑之色,
“閣下是?”
“在下陳天寒,出自陳家。”中年男子神情淡漠,簡單報出了姓名之後繼續道,
“小侄玉霆之前冒犯了道友,陳某特意代其前來致歉,還望道友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他這次。”
“原來是陳家的‘朱雀劍仙’,失敬了!”墨居仁冷笑一聲,語帶嘲諷道,
“以前倒是聽聞,陳家出了一名千年難遇的劍道奇才,非但在劍修一道頗有建樹,性格更是清冷孤傲,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想來便是閣下了。隻是你今日此來,確定是道歉的?還是說打算威脅墨某?”
“道友之女紫靈姑娘天仙化人,姿容絕世,天下愛慕之人數不勝數,小侄也隻是其中之一罷了。昨日之事或許有些唐突,卻並無失禮之處,唯獨對道友有所冒犯。
所謂不知者不怪,他事先並不知曉道友的身份,這才言語有失。還望道友看在其尚且年幼,又是無心之舉前提下揭過此事如何?之後不隻是陳某,我陳家也會記下這次人情的。”陳天寒不緊不慢的說著,雙目之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
聽到此話,墨居仁神色愈發冰冷,對方根本沒有絲毫道歉的誠意。
想想也正常,陳家作為星宮麾下頂級的家族之一,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都一時無兩,哪裡是一個小小的妙音門能夠相提並論的。
他是天才不假,卻隻能代表潛力高,能不能真的成長起來還是個未知數。況且世間天才無數,又不隻他一個,陳家作為頂級家族難道會缺少嗎?
陳天寒的情況他是知道的,九十歲結丹,兩百五十歲成就元嬰期,劍道修為冠絕天下,有這樣的傲氣也正常。
然而即便如此,對方也不應該如此莽撞啊!這豈不是往死裡得罪他?
墨居仁想到了陳家老祖陳正雲,這位可不是一般的存在,非但擁有強大的實力,性格更是睿智理性,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樹立他這樣一位敵人。如此不智的行為,難不成是眼前這位自行其是?
不管是與不是,墨居仁卻不會慣著對方,當即冷笑一聲道:
“我若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也行,你我比鬥一場,若是陳某輸了,甘願負荊請罪,並且任由你處置;而若是能夠贏得一招半式,那之前小侄冒犯之事一筆揭過。”陳天寒似是早就知道對方不會答應,也不著惱,眸子裡反而閃過一絲隱晦的喜色,轉瞬即逝。
如此態度不禁令的墨居仁有些愕然,略一思索,心中忽然想通了一切。
到此時他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家夥分明就是個武癡,或者說是劍癡,方才那般強硬的語氣不過是借口,甚至是在故意激怒他,最後的比試才是真正的目的。
“有意思!”看穿了對方那點小心思,墨居仁忽然就不生氣了,和這種腦子一根筋的家夥計較,反而顯得自己涵養不夠。
然而即便不生氣,卻並不代表著會饒恕對方之前的挑釁。不給其留下一次深刻的教訓,豈非讓人覺得自己好欺負?
你不是千年難遇的劍道奇才嗎?今日便打了你的臉,誅了你的心,讓你也知道知道什麼是絕望。
想到這裡,當即冷笑著回道:
“說說吧,要怎麼比?”
“你同意了!”陳天寒下意識露出喜色,察覺到不對連忙收斂笑容道,
“這裡施展不開,咱們直接去天星城外,那裡有的是地方。”
“帶路吧……”
“隨我來……”
話音落下,二人當即化作兩道遁光破空而去。
片刻之後,又一道身影急速飛來,卻是一位身著灰袍的白須老者。其目光向著某處洞府望了一眼,手中隨即取出一道靈符,激活之後拋了出去。
那靈符被洞府之外的禁製阻擋了片刻,隨後便沒入其中。約莫片刻功夫,一道婀娜倩影緩緩走出。
“老朽陳泰見過汪門主!”見到女子的霎那,老者連忙主動上前恭敬行禮道。
“原來是‘淵文閣’的陳老閣主,妾身有禮了,不知閣主此來是?”汪穎拱了拱手,隨即詢問起對方的目的。
“老朽是代家祖傳訊,邀請墨前輩明日上午前往‘仙味樓’赴宴的。”說話的同時,陳泰自袖中取出一張燙金的請柬,雙手托起恭敬遞上前方道。
“令祖!”汪穎神色一震,淵文閣背後是陳家,而對方的家祖豈不是星宮傳功殿之主陳正雲前輩!
對方邀請夫君前去赴宴,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都必須要重視。不過夫君剛剛送淩姑娘離開,按理說應該返回洞府的,怎的現在卻不見蹤影?
“夫君眼下不在洞府,待其返回,妾身會將情況告知他的。”
“有勞汪門主。”陳泰再次恭敬一禮,隨後便轉身離去。
“陳家老祖邀請夫君赴宴究竟有什麼目的?”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汪穎頓時陷入沉思,想了想隨即喃喃自語道,
“不若將情況告知淩姑娘,她或許知曉其中的緣由。”
想到這裡,她也不再遲疑,當即取出一張靈符激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