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等人則是在院子裡吃早飯。
大米小米混了點白麵煮的黏糊糊的米湯,熱乎乎的蔥油卷子,一人一個白水煮雞蛋,配菜是呂氏去年冬日前用芥疙瘩醃的芥菜絲。
乾醃的芥菜絲,醃製的時候密封的足夠嚴實,從初冬放到現在仍舊爽脆,額外加上些許白糖、醋、蔥綠和香油拌上一拌,芥菜絲的清香完全被激發出來,格外下飯。
眾人吃的香甜,烏金瓦罐盆中的米湯也略涼了些許,開始它自己獨有的早飯。
且烏金雖然吃得十分大口,卻並不狼吞虎咽,反而吃相頗為斯文,嘴角處彆說食物殘渣,就連米湯都無法流出來分毫。
吃完飯後,烏金更是將瓦罐盆舔了個乾乾淨淨,不留分毫,仿佛是被水洗過一般。
這樣的舉動讓趙大虎和趙二虎越發稀罕烏金,心中想養隻狗的念頭更是蠢蠢欲動。
“娘,烏金好聽話。”
“烏金是狗,狗都聽話通人性的,一點麻煩都不會找。”
兄弟兩個人一唱一和之後,皆是翻著眼去看呂氏。
呂氏自是知曉兩兄弟此時的盤算,連話茬都不搭,隻道,“你倆把碗筷收拾收拾,拿缸那去洗乾淨。”
“好……”
二人依言照做,卻仍舊不死心,“娘,聽說高大娘家的大黃狗快要坐窩了,大黃是出了名的通人性,它生的狗肯定聰明!”
“就是就是,要個渾身黃色的,顏色像金子一樣的,說不定還能招財呢!”
現如今開始做生意,銀錢什麼的,娘最喜歡了。
往這方麵說,準沒有錯。
呂氏挽了袖子,往盆中舀了水招呼夏明月洗手,“弟妹,我新買的豬胰子,你試試?我聞著味兒還不賴呢……”
趙大虎,“……”
趙二虎,“……”
得,油鹽不進。
兄弟兩個知道徹底沒有戲,皆是耷拉了腦袋,一張臉亦是皺成了包子。
呂氏見狀眉梢輕揚,夏明月則是忍俊不禁。
知子莫若母,此言不差。
一通忙碌,夏明月和呂氏如往常到街上擺攤。
生意照舊紅火,羨煞旁人。
尤其是原本便在街上賣包子、賣燒餅的,看到攤上人來人往,各個走的時候手中不空,甚至有人手中拿著一摞子的餅時,這氣歎了一口接一口。
人比人,氣死人呢!
“哎,二牛哥,你說為啥人家攤位這生意就這麼好呢?”賣包子的張來福實在忍不住,跟旁邊的薑二牛嘀咕起來。
“誰知道。”薑二牛將爐子裡的火熄了些許。
最近燒餅攤生意不好,打出來的燒餅要許久才能賣完,再打就賣不掉,隻能自己吃了。
可他家裡也不大寬裕,人口又多,每日這樣吃精白麵燒餅也是吃不起,乾脆就少做一些,也省些炭火。
片刻後又道,“都說這夏氏和呂氏那的餅好吃,不過我是沒有吃過,不知道好吃到什麼程度。”
竟是能讓這般多的人來買。
“就是說啊。”張來福也撓了撓後腦勺,“我看那,這人就是賤皮子,覺得貴就是好,也不管實際咋樣。”
“二牛哥,也不是我說,我覺得他那的餅,還不如二牛哥這裡賣的燒餅好吃呢,可偏生他們搶了二牛哥的生意,真讓人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