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這些黃金怎麼辦!’
梁川看了一眼這些黃金,數量還真不少,留在手頭吧,或許能用得上。
他才不會那麼大方地把這些黃金送還回去,白白便宜了蕭章這小子。
他還想要挖自己的牆角,幸好啊自己平日待這些兄弟還算可以,他們沒有因為這些小利而背棄自己。
蕭章這一招是真的毒,一但用上血統與出身,那製造出的矛盾是真的尖銳。
不過,他運氣不好,碰上的是自己,自己最不看重的就是出身與血統這兩樣東西。
這個時代估計也就隻有他這個人可以跟誰都能交個朋友,完全沒有種族的歧視。
‘收起來吧,對了,下次蕭章或是其他的契丹人又來打你的主意的時候,你就這麼做!’
梁川輕輕地在耶律重光的耳邊低吟了幾聲,聽得耶律重光眉頭直跳,心裡暗道,還得是東家,這麼損的招兒也就您能想得出來。。
關外,千裡雪原。
何春生帶著十來個夥計,引著一支馬隊北上先經過沈州,又經過鹹州,越往北一路上人煙越發地少了起來。
女真人刮地的本事可謂是曆代遊牧民族的極致,這幫人就是經年累月被欺負的貨,一朝翻身了自然要連本帶利把以前吃過的苦咽下去的虧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女真人這個民族的狹隘心很是明顯,他們看不起除了女真人以外的任何民族,特彆是契丹人和漢家人,契丹人是狗,漢家人則是豬,二者加在一起豬狗不如,就是天生要讓他們女真人奴役的料!
這些事北地的人都看在眼裡,所以沒等女真人打上門來掃蕩光他們的家財,大部分有見識的人,隻要還能下地走路,就拖家帶口地卷了一切的鋪蓋,往南方逃亂去了。
現在鹹州以北,已經看不到正常漢家人定居的影子了,契丹人也早早地就搬離了此地,把地空出來,讓人好打仗!
何春生與完顏阿骨打有約,要送一批糧食給他,本來這件事嘛,何春生一個不懂軍事的人也清楚,這就是資敵!他不想乾這事的,倒是梁川跟他說,既然答應了,買就是了!
何春生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改變整個戰場的局勢,一小批糧食而已,任何一個江湖商人都不可能有能力去供給一支軍隊,完顏阿骨打給何春生這個任務,最多隻是一個試探,試探一下他們是否有接下來的可能性,至於其他的是一點想法也沒有,他完顏阿骨打總不能真的天真要讓何春生來養他的兵和馬吧。。
本來這一大片的土地也是糧食的高產區,漢家人發現這片黑色的土地之後,就在這裡種起了小麥大豆還有高梁。
不管哪一處作物,隻要種下去,春去秋來,就能變成養人的糧食。
與遊牧民族不同,遊牧人的食物來源於他們養的牲畜,不管是肉製品還是乳製品,都不宜長期食用,人的健康會大打折扣,壽命也不會長。
正兒八經的還是得吃糧食。
可是現在戰爭頻發,地也荒了,人也逃得不見了蹤影!
何春生本來按吳用的計劃,一方麵出到關外找到糧食商人,收購一大批再轉賣給女真人,可是現在他舉目四望,遼闊的平原愣是看不到一點人影,上哪兒去買糧食?
再往北走,那便是女真人的老家上京城了,那裡隻有女真人,總不能去找女真人買糧食,再賣給他們的軍隊,這樣的搗騰要是讓完顏阿骨打給知道了,非剁了他不可!
沒辦法,何春生隻能往西走,進入契丹人的地盤,準備靠近一下大定府,看看能不能在那裡找到一點機會,收購一批糧食!
跟著何春生一起過來的幾個南方的夥計,這一生也是頭一回見到這萬裡雪原,初到北方每個人都是一臉興奮,心中不禁感慨不虛此行人生無悔,見到這蒼莾大地,也算是開了眼界。
雪嘛,南方人第一次都是興奮的,可是後來都不禁變了味,每個人這才發現原來下雪是這麼讓人討厭的一件事,冷就不必說了,這雪下到人身上跟下雨似的,衣服一會兒就濕了,這麼冷的天裹著一身濕衣是多麼難受的事,最痛苦的還是腳下,積雪跟積水沒什麼區彆,到處都是爛泥,不一會兒鞋子就會濕透,那冰冷直接透到骨子,讓腳直接失去知覺。
所有人都感慨過白雪的美麗,甚至渴了就會捧起一些雪直接放到嘴裡來吃。
這種做法被當地的老人勸過幾次之後,再也沒有人去吃雪了。
老人說,那白雪下麵可能埋著的是白骨或是屍骸,本來大家沒有經曆過苦難也不能體會這種話背後的血淚,東北血戰數年,早就十室九空,白骨露於野那再正常不過,隻是一場大雪過後,把這一切掩蓋了罷了!
有一次夥計們同樣是在野外,偶然間掃開一片雪地,那地下還真是累累的屍骨,有些爛了一半腸子都爆開了,幸好天寒地凍還沒有長蟲子,但是看到這個場景的南方人還是忍不住趴在一旁嘔吐了起來,從那一天開始,再也沒有去隨意碰地上的積雪,更沒有人拿雪來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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