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到了。
李無方認真起來的速度遠比“公羊角”要快,畢竟是巔峰獵人,在全力出手之下,入侵者連來人都沒看到,就雙腳離地被帶到了程實麵前。
搜查官的手段太過利落,以至於當那位入侵者稀裡糊塗的跪倒在程實麵前的時候,程實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還以為對方想借機坑他。
可沒想到他這謹慎的反應讓剛放鬆下來的李無方瞬間變了臉色,無比警惕的看向四周,同時後撤步退向程實,驚疑不定道:“還有情況?”
“”
程實臉上浮起一絲尷尬,確實有情況,你就是那個情況,如果拋開你不談,這裡還挺安全的。
但他總不能說是自己穩健過度懷疑起了隊友,所以隻能打個哈哈道:“試試你反應有多快,是挺快的。”
“”這下輪到李無方無語了,他一臉無語的歎了口氣,想說點什麼,可又臉色古怪的憋了回去,指了指身旁的入侵者,不再言語。
程實乾笑兩聲,心想還好對方沒搭腔,不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接下去了。
在應付完李無方後,程實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眼前的入侵者身上,這個人明顯是個偷渡客,並且還是個沒什麼身家的偷渡客。
對方滿臉泥汙,衣服破爛,除了後腰彆著一個小包外,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遠比程實今日見過的絕大多數偷渡客看上去都要淒慘,但他之所以能斷定對方也是個偷渡客,就是因為這個男人有一雙如旅店客人一般精明的眼睛。
倒墜之門的偷渡客們都很精明,他們必須善於發現此地的機會,才能積攢足夠的財富換來他們離開地底的門票。
眼前這男人,明顯也是為了財富來的,至於到底是來偷人的,還是來偷礦的,那可能要問過之後才知道了。
程實沒浪費時間,他直接丟出一柄手術刀扔在腳下,然後笑著問道:
“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說說你是誰又來這裡乾什麼,說的清楚,放你走,說不清楚,放你血。”
“”
偷渡客嚇壞了,他渾身顫抖的趴在地上,張口便是一陣求饒。
“彆殺我彆殺我,我不是來偷東西的,我是來找人的,我認識這裡的礦工,我來找他幫忙,我們約好了時間碰麵,但他一直沒來,所以我就來看看!
真的,是真的,彆殺我,求你!!”
確實是真的,程實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說過,說清楚些。”
“是,是,說清楚,我現在就說清楚。
我叫格爾斯,來自地表,啊不,來自地底,來自地底。
我是博美德人和遠爐人的混血,我的父親叫”
“嘭——”
格爾斯話還沒說完,便被李無方一腳踹翻在地。
“讓你說清楚事情,不是讓你在這裡背家譜,我認識你爹媽有什麼用?
還有你到底來自地表還是地底,都這會兒了,你不會想在他麵前撒謊吧?”
李無方指了指程實,笑的燦爛,可這話一出,格爾斯嚇壞了不說,程實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什麼情況?
這位搜查官看出了什麼,還是說,他知道了什麼?
在一位獵人麵前,程實不敢麵露懷疑,隻好似有若無的瞥了對方一眼,心下微微提防起來,但耳朵依然豎起,聽著這個恐懼到極致的格爾斯不斷的為自己辯解。
格爾斯被踹懵了,他蜷縮在地上,不住地顫抖。
“我懂,我懂了,我是地底人,我出生在地底,但是幾個月前,我通過代理之手的關係去了地表,成為了加思麥拉的市流浪漢。
學者們掌權的城市真的很美好,地表的生活也很光鮮,但是對我們這種沒有身份的人來說,城市生活太難了,我們吃不飽穿不暖,沒有任何公民權利,就連死在街邊,收屍的人都不會是研究所或者墓園,而是餓肚子的其他流浪漢們。
我太恐懼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混跡於街頭,於是在打聽到理質之塔需要有人在【深淵火山】為其探尋礦脈時,我便報名參加了,想要以此拿到一個合法的加思麥拉市民身份。
可沒想到,在探索的時候,我竟然又掉了下來!
我花光了所有家財才換到一張去往地表的門票啊,我費勁心力才抵達了【真理】的天堂,可現在,一切都沒了,我又回來了!
命運啊,你怎麼能這麼待我!怎麼能這麼待我!!”
說到這裡,這個大男人居然哭了起來,他哭的撕心裂肺,仿佛重新掉入地底這件事直接殺死了他的未來,讓他徹底失去了希望。
但程實聽著這話,可覺得不太對味。
不是哥們,你自己乾的蠢事,憑什麼甩鍋到我恩主的頭上呢?
並且【深淵火山】之內的空間極度危險,就連巔峰玩家都甚少涉足,你活著上去一次已是不易,掉下來的時候居然還能活著,這難道不是因為【命運】的庇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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