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動了,他朝著最近的陸地遊去,很快便從血海中脫身上岸,他打量著這周圍認都不認得的巨大野獸殘骸以及見都沒見過的堪比巨人的類人屍體,死死的皺緊了眉頭。
這到底是哪兒?
這裡不像是希望之洲,無論是物種還是地形,這裡都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莫非這就是祂的殿堂?
祂把戰場當作了祂的“會客廳”?
所以祂人呢,為什麼不現身,祂喜歡默默的觀察受召見的玩家?
可這不應該是【沉默】才會乾出來的事情嗎?
不是,你一個【戰爭】怎麼連召見玩家都拐彎抹角的?
程實麻了,他已經在這裡站了有段時間了,可是除了腥臭的風和燥熱的空氣外,他什麼都沒感受到。
就像之前那些神選們說的一樣,【戰爭】把人丟在了血流漂櫓的戰場上,卻再也沒現過身。
隨著時間的流逝,程實略有些無措,他既怕這戰場上又出現什麼不可預知的變局將他卷入其中,又怕自己通過其他手段逃離會惹得幕後觀察者不悅,於是他隻能像個失業的小醜一般乾坐在原地,等待時間的流逝。
他在計時,從爬上岸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計時,他想知道這位不現身不說話的【戰爭】是不是真的會把人關上一夜然後就平安放走,可他的實驗還沒結束,這場讓人無語的禁閉便被外力中斷了。
一雙繪滿了星點與螺旋的眸子毫無預兆的睜開在了那片駭人的血海之中,在那雙眸子睜開的一瞬間,眸中的星空仿佛降臨在了血海之下,讓那隨著腥風泛起波瀾的血海之水全部失墜,如瀑布一般灌入了未知的星空裡。
不過片刻,整個世界的血便乾涸了。
那雙眸子微微眨眼,冰冷的看向這方世界的一角,用如寒淵冽風般的語氣問道
“【戰爭】,你既不敢與我一戰,為何卻敢囚禁我的信徒?”
“”
世界是個巨大的沉默,那雙眸子的問題無人敢應聲。
倒是程實,在看到自己的恩主降臨後,心中大石驟然落下,“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虔誠的朝著自己的恩主讚美道
“讚美【命運】!
傳世的華章在書寫您的慷慨,雋永的詩歌在吟頌您的寬容,雖然您的信徒現在蓬頭垢麵無顏覲見,但是,無垢的虔誠仍然讓我感受到了您的輝光,並促使我本能的向您問安。
您虔誠的信徒程誒誒誒”
程實還沒說完,便被那雙眸子冷漠的丟進了自己的瞳中,至於這方再也血色的世界,祂嗤笑一聲,留下一句“無趣”,便同樣消失不見了。
等到【虛無】離開後,一雙沸騰著血與火的異色之眸睜開在蒼穹之上,緊皺著眉頭看向程實曾經立足的地方,甕聲甕氣道
“求生欲
確實是無趣的**。”
說完,整個戰場世界與那雙眸子一同崩散於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