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程實收回了自己的手,而恰巧其他兩個程實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場上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對峙莫名其妙的就又熄火了。
三人對視一眼,每個人都笑的意味深長。
...
另一邊。
張祭祖眉頭微蹙頓住了腳步,他聽到前麵艾思的腳步聲消失了,就在轉過眼前不遠處那個岔道的時候消失了。
儘管這位督戰官從始至終沒說過謊,性格看著也還像個正常人,但是穩健起見不得不防。
於是他再次將手術刀捏在了手裡,抹掉自己的腳步聲,朝著通道走去。
可沒過兩秒,那通道裡就再次響起了艾思的聲音,隻不過這次,她的語氣有些凝重。
“找到了,但來晚了,人已經死了。”
張祭祖眉頭一蹙並未因為意外出現而改變靠近的節奏,他緩步前行,直到將岔口的所有方向一覽無餘,確認沒有問題時,才眯著眼睛朝著艾思以及她腳下的那具屍體走去。
最後一個隊友死了,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離眾人很遠的地方。
“男性,年紀20出頭,也是個牧師,巧了,這局不僅有三個程實,還有三個牧師。
看這衣服上的大審判庭圖樣以及懷裡帶著的律文,應該是一位公正官。
唯一的【秩序】信徒死於試煉開始,這是否意味著這局試煉將毫無秩序可言?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至於死因嘛......”
艾思用刀刃在屍體身上輕輕拍了拍,那屍體看似正常,但在這種輕巧的力度下胸腔腹腔還是直接凹陷進去,這一幕看的張祭祖眯緊了眼睛,皺眉道:
“【湮滅】。”
“不錯,看起來是【湮滅】,有【湮滅】的信徒湮滅了這位公正官的所有內臟。
有點意思,所以一共就六個人的試煉,哪裡來的第七個【湮滅】信徒呢?
該不會那三個程實裡,有一位渾水摸魚的【湮滅】玩家吧?”
不是沒可能,但不太像,至少以之前碰頭的現場來看,那三個程實都沒有時間做這一切。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張祭祖走上前去,開始仔細的觀察這具屍體,沒多久他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屍體確實新鮮,但死亡時間卻遠比開局的時間要更久遠。
所以這不是一位在這場試煉裡死掉的玩家。”
說著,他還朝著屍體伸了伸手,但屍體毫無反應,於是眯眯眼更篤定自己的推測,他挑了挑眉道:
“屍體無法被複活,說明我們這位隊友做了很充足的準備,他似乎想要丟下一具屍體來掩蓋自己離場的真相。
這確實是一位想要隱下去當獨狼的玩家,隻不過,既然他選擇了隱身,為什麼手段又如此粗糙?
哪怕不是在這種局裡,這種紮眼的方式都很難真正掩蓋自己的行跡。
所以他將這具屍體扔在這裡的意思,恐怕不止是偽裝自己那麼簡單。”
聽到這裡,艾思懂了。
“恐嚇,威懾,暗中注視?”
“不錯,她既通知我們自己已經走了,又告訴我們他會在暗中看著我們。
這種手段我還真見過,但是我本以為......她已經在我們眼前了。”
“是誰?”
艾思的疑惑剛出口,兩人後方的主通道裡傳來了一聲冷哼。
“當然是甄奕,好一個故技重施的詭術大師!
不過這倒是更有趣了,如果跑掉的是甄奕,那麼二位......又是誰呢?”
走在最前方的風衣程實猛地回頭,看向了遠遠綴在身後的其他兩位。
剛剛的短暫分開讓這三個程實的形象又出現了變化,現在,西服程實不見了,場中出現了一個夾克程實以及兩個風衣程實。
看起來是有人動了鬼心思偷摸的換了衣服,可這換衣服的手段以當前的狀況來看似乎已經暴露了。
但是也不一定,因為沒人知道到底有幾個程實換了衣服。
張祭祖看著麵前的屍體以及身後的程實,太陽穴隱隱作痛。
果然,能跟【欺詐】搭上關係的試煉,必定不會簡單。
“現在怎麼說?”艾思的姿態還是比較鬆弛的,她權當自己看了場大戲。
張祭祖沉吟片刻,做出了當下最正確的決定:
“離他們遠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