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場景又變了,風雪更大,行人更少,整個小鎮似乎進入了“冬季”。
可就是如此惡劣的條件下,克勞恩依然在劇場的門口發著傳單。
這次三人並沒有直接走到克勞恩的對麵,而是在程實的示意下,換了個方式,穿上了一身臃腫的棉衣,而後才以本地人的姿態悄然路過了劇場門口。
當三人走近的時候,克勞恩正在給一位大胡子發傳單,大胡子接過傳單隨意看了一眼,歎了口氣道:
“小克勞恩,你還在為你那無趣的喜劇招募觀眾呢?
放棄吧,沒人會喜歡你的表演的,有那功夫不如來我店裡給我打打下手,薪水可比你站在門口求來的兩個銀幣多多了,如何?”
克勞恩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他似乎對自己的職業非常自豪。
“觀眾們的打賞足夠讓我活下去了,謝謝你,梅爾韋德,我經營劇場不是為了賺錢,我是想傳播快樂。”
“但你的笑話根本不會讓人快樂,隻會讓人覺得更冷。”
“這叫冷笑話,是一種新的喜劇形式,我覺得它很有發展前景,正準備在桑德萊斯推行它。”
“......”大胡子見勸不住,失笑一聲又將傳單塞回了克勞恩的懷裡,“桑德萊斯已經夠冷了,你還是想想怎麼給大家取暖吧。”
說著,大胡子走了。
而當大胡子離開的一瞬間,看著路上稀疏的人流,克勞恩的笑容被凍僵在了臉上。
他落寞的轉過身去,喪氣的走進了劇場中。
三個玩家在看到這三幕場景之後已經慢慢品出味兒來了,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都沒說話,隻是默默地跟上,繼續見證這位劇場演員的......一生。
克勞恩就這麼在桑德萊斯的風雪之中堅持不懈的笑臉相迎,然而他的熱情一次又一次被冰冷對待。
沒有人喜歡歡欣劇場,相比於快樂,人們更傾向於擁抱溫暖,他們幾乎沒有多餘的精力尋求快樂。
克勞恩也沒有抱怨,他唯一抱怨的就是自己的喜劇功力還不夠。
這場景日複一日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以至於三個玩家在無數次穿過那扇門後,表情幾乎都麻木了,某個瞬間他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被困在了桑德萊斯的過去。
到了後來艾思甚至演都不演了,她直接丟掉了巨刃,煩躁的撓著頭吐槽道:
“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你們兩個就不膩嗎?
姓程的,張神選,我們來這兒是來看電視劇的嗎?”
其他兩人對他的變化並不驚奇,程實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沒有耐心的督戰官,語氣玩味道:“那你走?”
“......”艾思啞火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沉默成本太高了,都已經鑽了這麼多門縫兒這會兒要是走了,豈不是虧大了。
於是眾人隻能沉住氣繼續跟著走,而就在再次度過了幾個普通的“一天”後,變化終於來了。
那一天,又是一個感恩日,在街上幾乎沒人的時候,克勞恩拐入一條小巷,貼進陰影裡偷偷上了個廁所。
而就在他背身灑水的時候,他身後的某個井蓋突然被掀開,一位穿著桑德萊斯當地人服飾的陌生人從豎井中快速爬了出來,來不及觀察四周就匆忙離開了。
三個玩家站在巷口的陰影裡看著那位陌生人大步朝著人群彙聚的方向跑去,麻木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異彩。
“理質之塔的學者......看來他們就是這麼影響這個小鎮的。
不過這次,他們失誤了。”
說著,三人的視線看向了那個小巷中未被蓋緊的井蓋。
而同一時間,躲在另一片陰影中聽到聲響後一動不敢動的克勞恩,也悄悄回過了頭,發現了身後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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