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輪鎮。
劉關張寧四人接到軍令,都感到震驚。
杜鐵川乃是化神級彆,兩注國此次征伐千峰林的主帥,竟然被偷襲重傷。
關鍵是,盛虛公子僅為元嬰級數,竟能逆刺杜鐵川。這個事實要是披露出去,恐怕很多人都會認為是假消息。
修士的道途越到後期,越級作戰就越困難。看似隻差一級,實則可有天壤之彆。
寧拙築基級戰金丹,盛虛公子元嬰級戰化神,後者的難度要比前者高出無數倍,也罕見無數倍。
張黑不解:「堂堂主帥,化神級彆,乾什麼吃的?竟然會這樣馬虎嗎?
!
劉耳胃歎:「盛虛公子雖然很虛,但名列公子榜,又以刺殺聞名於世,
做到這一點,並不奇怪。」
公子榜!
這是一個相當著名的榜單,收錄了全天下公認的年輕男修俊彥,
這個榜單幾乎囊括了整個修真世界,涵蓋了幾乎所有的修真國度,
盛虛就名列其中,公子的稱號含金量極重!
關紅點頭附和:「是啊,盛虛公子逆戰化神級彆,也不是第一次了。」
「杜鐵川雖是化神級數,但也要看本體還是分神了。」
修士到了化神期,元嬰成長為元神。元神的修為繼續積累,可以分出一部分來,作為第二元神,甚至第三元神。
關紅猜測,此刻主鎮中軍而受傷的杜鐵川,可能是本體,也可能是分神這一夜,警鐘長鳴,全軍無眠。
一直全神戒備到天明,四散的無數偵騎回報,並無大股敵軍跡象。
將士們這才放鬆下來。
全軍戒備的軍令當然是正確的。為的就是防備盛虛公子刺殺,隨後千峰林大軍掩殺過來。
但目前的現實來看,千峰林方麵的軍隊似乎沒有能力,能偃旗息鼓地潛到木輪鎮。
亦或者,他們隻是雇傭盛虛公子,嘗試刺殺一下,一開始就並未抱有過多期待?
不管如何,盛虛公子、公子榜等等,成了今天全軍討論最多的詞。
到了下午,又有一個噩耗傳來。
兩注國的先鋒軍,位置最為靠前,欺近千峰林的天柱巨木山。
在盛虛公子刺殺的昨夜,千峰林方麵忽然調度修真強者,開壇祭祀,製造出大量毒瘴,將先鋒軍團團包圍。
現如今,漆黑毒瘴隔絕內外,將先鋒軍的軍營圍得水泄不通。
「先鋒軍已成孤軍,或許此刻正遭受圍攻!」
「必須儘快發兵,救援先鋒軍。」
「但主帥重傷,這個時候更該按兵不動,積極休養才是啊。’
將士們議論紛紛,眾人意見主要分成兩派,爭論不休,軍心因此動搖。
杜鐵川在中午時分,發出軍令三將營、蠻妖營、紅花營、金戟軍,四支軍隊分彆四個路線,對千峰林展開進攻!
而其餘軍隊,仍舊駐紮在木輪鎮中按兵不動。
劉耳領下軍令之後,便和張黑、關紅、寧拙探討。
張黑為即將廝殺而感到興奮。
關紅戰意洶湧,但也麵帶隱憂:「按照常理,應當是兩方大戰一場,再行分兵,施以多線的進攻。」
寧拙則一針見血地道:「杜鐵川在避免他自己帶傷出陣。兩注國、千峰林都有化神級的存在。」
「千峰林一方是參須龍王。」
「我方就是主帥杜鐵川了。」
「要是化神級的較量,輕易敗北,整個軍勢也會隨之垮台、崩潰。」
「因此,杜帥行止必須慎重。」
「現在的關鍵是,先鋒軍被籠罩在毒瘴之中,真實情形難以探查。」
「千峰林忽然動手,營造出如此局麵,有可能是想圍殺先鋒軍,但更有可能是借此來布局,設下埋伏,誘使兩注國全軍來攻。」
寧拙分析到這,摩起下巴:「如此看來,盛虛公子刺殺主帥、圍困先鋒軍,是相互配合的計略。」
「這很可能隻是總戰略的一小部分,更多的隱患在先鋒軍的毒瘴內外。
「杜鐵川不想輕率地調動大軍,因為這很可能會落入到敵軍陷阱之中。」
「但他又想探清虛實。」
「他一定已經派遣出了得力偵騎,去偵測毒瘴內的真實情況。
「同時,他下令我等四軍出擊,仍舊是想以這種方式,對千峰林的軍力布局進行試探。」
劉關張三人一片沉靜。
寧拙的分析,他們都認可。
三將營草創不久,即便日夜訓練不斷,整體戰力方麵也屬於墊底的層次。
杜鐵川派遣三將營,說得更本質一點,就是將他們當做炮灰來用的。
關於這一點,劉關張早有覺悟。作為散修投靠的他們,又自己組建軍隊,被用在這種情形下是非常正常的。
張黑不解的是:「為啥紅花營、金戟軍也會被安排到這一次的行動當中呢?」
蠻妖營的處境,和三將營類似,所有人都能理解。
寧拙沉吟道:「紅花營雖然源自穆上將軍府,且之前的難題雖然解開,
但國中勢力仍舊是沒有放過他們。」
「金戟軍則純粹是被孫乾連累的。」
孫乾作為禁軍統領,之前竟想染指穆上將軍府,先於他人摘桃。
他本身率領禁軍,卻想跳到他處,也讓國君感到不滿。
所以,這一次他被排擠,淪為了試探敵軍兵力部署的棋子。
寧拙想了想,補充道:「我們四支軍隊當中,自然也會有區分。」
「按照我的猜測,四個行軍路線當中,我方的情勢不會很妙,一定會有幾個硬骨頭。」
寧拙的猜想,在之後得到了證實。
四支軍隊的行軍路線的確有優劣之分,孫乾的金戟軍最是困難,三將營第二,紅花營第三,蠻妖營反而在路線上最優。
寧拙由此推斷,兩注國朝堂上的變化:「叛徒是最可恨的,孫乾的不忠誠讓國君發怒了。
一,
‘我們三將營上一次伏擊戰立功,風頭很盛,朝堂上有很多人想要壓一壓我等了。」
「紅花營第三,暴露出很多人仍舊對穆上將軍府並不死心。」
「蠻妖營這個通常意義上的炮灰營,竟然獲得待遇最好,實是諷刺。兩注國國君的格局,不過如此。」
三將沒有說什麼話,但俱都一臉讚同之色。
軍令是當天中午下達的。
四支軍隊匆匆吃了午飯,就拔營進軍了。
穆蘭特意招寧拙見麵,交給寧拙一枚軍令牌:「危急關頭,捏碎此牌,
我便可用軍力牽引l,將你救來我這。」
穆蘭對寧拙越來越上心了。
她不動感情,仍舊是那位鐵血將領。
關鍵是寧拙和她的利益牽扯很深,寧拙的生死存亡關乎到穆上將軍府的處境。
寧拙接過令牌,表示感謝。
穆蘭在寧拙臨走前,還是說出來:「或許,你可以和我一道行軍?」
這個提議立即遭受到了寧拙的否決,後者表明自己乃是三將營軍師祭酒,一直和三將相處融洽。此時還未開戰,自家的軍師祭酒就投入他軍,這樣的行為一定會給三將營造成麻煩的,
「劉關張三位大人待我甚厚,我寧拙豈是見利忘義之小人呢?」寧拙嚴詞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