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孩子呢,暫時就沒有去處了,聽說韋伯的爺爺奶奶在冬木,我就帶她來冒昧地打擾一下。如果方便,能不能請兩位暫時照顧她幾天?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我一會兒就帶她離開。”
“沒關係的,就把這可憐的孩子留在這裡吧。”瑪薩夫人有些傷感地抹著眼睛,微微哽咽道。
“那實在是太感謝了,這是她的寄住費用……”
古蘭頓時揮手:“不,季星先生,你是韋伯和阿萊克斯(征服王假名)的朋友,說這種話就實在是太見外了,一個小姑娘而已……”
“還請務必收下!”
韋伯麻木地看著‘童淵’像征服王般幾句話就跟他名義上的‘爺爺奶奶’打成一片,然後隨意給間桐櫻編纂了一個‘一年前被父母拋棄,又被養父母家虐待’的人設,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副狀態。
好頓推讓,他的從者征服王也在旁幫腔,古蘭夫妻終於收下了童淵手中一半、多半是來自他討厭的講師肯尼斯那裡的金錢,對他說。
“話說回來,韋伯在加拿大真是認識了很多朋友呢。不止阿萊克斯先生,還有中國的季星先生。”
“啊,是……他們,其實都是我父母的朋友。”韋伯遲疑道。
“是這樣嗎?”
“……嗯。”
累了,毀滅吧。
“來,小櫻,謝謝古蘭爺爺和瑪薩奶奶。”季星岔開話題道。
“謝謝……爺爺奶奶?”間桐櫻有些不適應地說。
“哎。”瑪薩夫人卻很開心地答應,手中拿起一個雞蛋剝殼,對間桐櫻道:“小櫻,吃個雞蛋。”
一頓早餐非常之融洽,一家人其樂融融,隻有韋伯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好像隻有自己是外人。
吃過了飯,瑪薩夫人又熱情地招待間桐櫻道:“因為家裡沒有更多的房間了,就隻能委屈小櫻你這些天和我們夫妻睡一個床褥了,好在地方足夠,隻要你不要嫌棄古蘭爺爺的呼嚕聲,就沒關係的。”
間桐櫻仍如提線木偶般,彆人吩咐什麼做什麼,隻是在跟瑪薩夫人進臥室前,回頭望了季星一眼。
季星給她一個微笑,間桐櫻頓了下,跟隨瑪薩走入房間。
再與古蘭寒暄幾句,迫不及待與季星‘敘舊’的韋伯就拉著他和征服王一起回到了房間。
“你……”下意識地想吼叫,韋伯又沒太大的底氣,壓低聲音對征服王道:“你到底在搞什麼!他是敵人啊,敵人!而且是恐怕巴不得我去死的那家夥的英靈!是昨夜剛剛擊敗了狂戰士的危險人物!”
“哈哈哈,有什麼關係,這不是並沒有對我們露出敵意嗎?”征服王完全不在意地笑道。
“哪裡會有那麼簡單!沒有敵意……令咒,對了,還有令咒!”
韋伯一邊說著一邊反應過來,身體向征服王躲去:“就算他對我沒有敵意,萬一肯尼斯那家夥用令咒強行命令他攻擊我呢?!”
“這倒是不用擔心。”季星到一旁坐下:“蓬萊槍神散人一生不拜人為主,令咒無法控製我。”
“……哈?”韋伯一愣,你不是開玩笑吧?被聖杯召喚的英靈能夠不受聖杯賦予的令咒命令?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能帶那小姑娘來這裡,如果你的禦主能約束你的話,應該是不會同意把她送來韋伯這裡的吧?”征服王摸著下巴的胡須:“不受令咒的控製?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很難的吧……”
韋伯也反應了過來,第一時間是震驚,而後……有點幸災樂禍。
那個傲慢的家夥竟然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從者?哈哈哈,韋伯都能想象到肯尼斯會對此感到多麼的屈辱多麼的惱火,就和我一樣……
等等,和我一樣?可惡啊!
他哀怨地看了看征服王,就見征服王已拿出昨夜‘掠奪’過來的美酒,扔給了季星一瓶。
“雖然知道沒什麼希望,但姑且還是多問一句。中國的槍神,你有沒有興趣做本王的部下啊,那座東方人口最多的大國,本來就是本王接下來征伐的前三選擇!”
季星笑著搖搖頭,征服王一聲長歎:“那我們不久後就是要分出生死的敵人了。話說,槍神散人,我實在是有些好奇,你這樣的人會想利用聖杯實現什麼願望?”
“沒有願望。”季星道:“隻是想借用聖杯做一件大事。”
“大事?”征服王訝異道:“應該不會和我一樣吧?”
季星笑了笑:“當然,我對征服世界沒興趣,隻是想攻打一下倫敦的時鐘塔看看罷了。”
“唔,時鐘塔?”征服王若有所思地看向韋伯:“我記得是你出身的地方吧……魔術協會?”
韋伯覺得他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甚至了不得到讓他不敢相信。
“彆、彆開玩笑了,那是世界最大的魔術師組成的互助會,魔術研習的聖地!就算是英靈……何況你有什麼理由攻打時鐘塔啊?!”
季星笑了笑,與征服王碰杯:“我要征服那裡,掠奪那裡!”
“哇哈哈哈……”征服王瞬間大笑起來,“這句話深合我意!我果然沒有看錯,在你的身上也有一種王者的霸道,想要什麼東西,便會憑借自己的武器去取!唔,區彆大概是我更想做世界的王者,而你這個散人,想做獨行的王嗎?!”
二者重重碰杯。
韋伯臉皮抽動著,完全搞不懂了,心裡嘟噥你想去送死就儘管去死,最好狠狠地坑肯尼斯一次……
季星則與征服王痛飲幾口,又道:“那件事是聖杯戰爭基本結束後的事了,接下來我們要不要稍微合作一下,征服王?”
“嗯?不,聯手對付其它英靈這種事,本王……”
“不是。”季星打斷:“我隻是想和你聯手找人,送上邀請。我想儘量邀請其它全部英靈於後天晚上到未遠川河畔,一戰分勝負,少使用一些無聊的陰謀鬼祟的伎倆。
嗯,除了Caster以外。找到魔術師後,我會直接乾掉他的。”
征服王微微坐直:“一戰分勝負嗎?這倒也深合我意!”
身邊叫嚷的韋伯被他無視,他點點頭道:“那就這樣辦吧,希望其它英靈和禦主都有勇氣接戰!魔術師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隻有他是特例,你見到過Caster了嗎?”
“還沒。”季星看向韋伯問:“來冬木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注意到這裡發生的‘連續殺人’?”
韋伯還在介意眼前兩人‘私自決定’了接下來的戰鬥方針,聞言一怔:“你是說那個已經在冬木市內連續造成四次甚至更多的殺人事件,被媒體和警察稱為‘冬木市的惡魔’的連續殺人犯?這種家夥也能成為Caster的禦主?!”
“反應挺快。”季星道:“是他,而且他沒有聖遺物,所以召喚的英靈和他相性很合,放任不管的話接下來會帶來更大的混亂。”
“殺人狂和殺人狂英靈……”韋伯有些彆扭地呢喃著。
“這樣的家夥嗎?就算邀請也不會應戰的,提前清理掉倒是合情合理。”征服王則又道:“但不止這些吧,就和那個小姑娘一樣,儘快乾掉殺人鬼,避免更多人被害,這是善舉!哈哈哈,但可要小心不要暴露出‘這種弱點’,不然的話也許會適得其反呢。”
“這我自然知道。”季星笑了笑:“隻是在等待大戰之前,順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
英靈座上,‘童淵’的本體剛剛完全蘇醒,活動著身體,左右看了看這條時間線之外的長河,動身向上遊、也即是比童淵更古老年代的英靈座逆溯了過去。
……
下午,遠阪家的魔術堡壘。
言峰綺禮陪站在遠阪時臣的身邊,道:“重新尋找到Lancer的蹤跡了,不過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間桐櫻,這消失的六個小時中,他的去向無法確定。能確認的是,他的確擁有著普通Assassin一般,能夠斂藏自身魔力的技術。”
昨天一夜加今晨,他的‘暗殺者’一直在密切關注著季星和肯尼斯的動向,知道他們回了酒店,也知道季星帶著間桐櫻又離開了。
但那之後,Assassin跟丟了。
說起來非常難以置信,作為暗殺技藝精湛的Assassin,竟然跟丟了Lancer,甚至是以對方帶著一個人類女孩不能靈子化的前提。
作為曾討伐過許多‘魔術師異端’的聖堂教會代行者,他擁有著極佳的追蹤與反追蹤能力,但與追蹤的Assassin共享知覺的他,也沒有弄懂對方是如何做到這種事的。
“蓬萊槍神散人,童淵……將小櫻藏起來,難道是覺得能以此威脅到我嗎?”遠阪時臣輕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