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窺大。
眼下,隻是一個博家,便已經如此複雜,那些大家族,乃至達官貴人,甚至皇宮那邊的情況,隻會更加難以言喻……
“還請前輩解惑!”
方羽抱拳道。
博昌全難得笑了笑,拍了拍方羽的肩膀。
“走,我先替你洗洗風塵再說。”
兩人並肩走向前方,大長老則跟在後麵。
在那裡,整個博府的人都在忙碌著,準備著宴會之事。
不同於最開始的輕視,如今的博家人,看到方羽,無不低頭行禮,根本不敢怠慢。
畢竟……方羽,如今是和老爺並肩而行的人!
就連大長老都略遜一籌般的,在落後幾步的距離,默默跟著。
如此待遇,如此地位的客人,誰敢怠慢分毫!
人入座,宴會起。
除了主座上的博昌全,和旁邊的方羽外,博家其他高層們此刻也都紛紛得到命令,趕來入座。
方羽自然跟著客套一下,一時間主賓儘歡。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錢家。
“少爺回來了!”
“武少爺回來了!”
“大勝!少爺大勝!凱旋而歸!我就說區區博富,怎麼會是少爺的對手!”
錢武,帶著自己的人馬,風光而歸。
他在外麵過了一夜,也享受了一夜,被蜂擁而來的,各方勢力的拉攏,吹捧,簡直沉迷其中,不舍歸家。
所以到了第二天,才終於歸家而來。
迎來的,自然還是自家泥腿子的熱烈歡迎。
而他的那些事跡,都不用他用心宣傳,早就在昨夜,就有人幫他免費往外宣傳出去了。
這是他的戰績,是他靠自己的實力,爭取來的名望!
他希望借此,能得到家族更多的認可,得到更多的資源傾斜。
大家族內部的資源爭奪,向來就是如此功利。
不爭,不搶,哪怕是顆能長成參天大樹的種子,隻會爛在泥裡。
“少爺!少爺!”
被他留在府裡留守的親信,這裡突然急匆匆的跑來。
錢武停下腳步疑惑看向他,隻見親信略微停頓緩和氣息,就立刻低聲道。
“老爺要見你。”
什麼!
爹要見我?
錢武頓時眼前一亮!
難道昨夜之事,傳到爹的耳邊,讓爹終於正視我,想要提拔我了嗎?
錢武心頭興奮,連走路都挺胸了不少。
“爹在哪?我這就過去!”
小弟連忙在前麵帶路。
而就在這時,前方的拐角處,他們看到了一抹路過的身影。
“吉斤小姐!”
錢武遲疑了下,沒有上去打招呼,隻是往前走時,往她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方向,好像是……練武場?
奇怪,吉斤什麼時候對練武場感興趣了?
雖然他知道吉小姐有在培育一批女子手下,不過從結果來看,不太順利呢。
難道是來我們錢家的練武場取取經的?
腦子裡雖然有所疑惑,但錢武並未太過在意。
他雖然表麵上在對吉斤極儘討好的追求,但實則,他內心對此女毫無感覺,隻是為了利益驅使而做出的偽裝罷了。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就是趕緊見到老爹,看看事情是否如他所想的那樣,老爹終於認可他了,想要對他加重資源傾斜了。
腳程加快,前方,錢家隻有少數一些人才有資格踏入的書房,已經能夠看到。
門口的守衛看到他,紛紛點頭問好。
“兩位伯伯,我爹要見我。”
“老爺確實說過,你可以進去了。”
咯吱,門一開,錢武獨自一人,踏入昏暗的書房之中。
在那裡,明明大白天的,錢家家主,卻封閉窗門,讓整個房間無比黑暗,隻有書桌前的一盞蠟燭在提供最低程度的照明。
“爹!孩兒來了!”
錢武半跪下來,可他的父親,卻是背對著,坐在椅子上,並未理會他,隻是拿著筆,在紙上刷刷刷的寫著什麼。
這書房,小時候,他來過幾次,所以他有記憶。
那杆筆,那張紙,乃至那瓶墨水,都不是普通貨色,而是……器具!
是的,小的時候,他還不懂為什麼沾染墨水的筆,在紙上卻寫不出字來。
後來他已經不被允許隨意踏入書房了,反倒是漸漸明白過來了,那一整套東西,實則是器具!
沙沙沙……沙沙沙……
在錢武看不到的角度裡,錢家家主書桌上的白紙上,開始自動的,浮現出一個個文字。
而文字,又很快一個接一個淡化消失,像是被紙張吸收了一樣。
而後,才是錢家家主,沾了墨水,在上麵,略微吃力的緩緩動筆,寫了幾個字。
等他字跡寫完,筆墨未乾,就被紙張快速吸收消失。
至此,錢家家主才緩緩放下了筆墨,皺著眉頭,仿佛被什麼事情煩惱著一般,慢慢站起,離開椅子,轉身看向了自家兒子。
“武兒,聽說,你昨夜在春紅樓?”
來了!
錢武精神一振。
當即,他半跪下來抱拳道。
“回爹爹,武兒昨夜確實在春紅樓贏得一場大勝!我與……”
錢武正要說到重頭戲上,與博富的決鬥內容上,結果卻見錢家家主伸手擺了擺手,製止了他說下去。
興奮情緒,微微停滯,錢武臉色不由自主的露出幾分失落之色。
“我聽說春紅樓,昨夜,死了人?”
“……是!”
到底已經長大成人,能自己管理情緒了,也已經習慣這種事了,所以錢武很快收拾好了情緒,低頭應聲道。
“絕門的人動的手?”
錢武有些意外的抬頭。
而後立刻意識到不該如此,連忙重新低下頭:“……是!還留下了黑火!”
錢家家主頓時眉頭皺得更深了,以兩指抵在額頭,微微揉動。
“絕門這群瘋子!怎麼敢在京城裡麵動手的!哪怕城裡有妖魔,也不該是他們絕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