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砌的大圍牆,黑色琉璃瓦蓋頂,紅木製成的大門顯出歲月的厚重。
若不是到處斑駁,若不是雜草比人還高,若是能花錢修繕一下,這庭園真算得上古樸華美。
袁華走上前,推了推門,回頭說道“書記,門是從裡麵閂住的。”
張俊揮了揮手,說道“喊門!”
袁華一邊敲門一邊喊道“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陳家豪家有人在家嗎?”
敲了許久的門,卻無人前來應答。
張俊以為老道並不在家,失望的正想轉身離開,忽然聽到木門吱呀呀的打了開來。
老道站在門口,看到是張俊,笑嗬嗬的道“貴人來了,稀客,稀客,快快請進。”
張俊板著臉,背負雙手,一言不發的往裡麵走。
袁華和吳強緊隨其後。
老道看到張俊這架勢,不由得苦笑一聲,亦步亦趨的跟著,說道“貴人,我家徒四壁,連一口喝的茶水都沒有啊!要不咱們還是到外麵找個地方談話吧?”
“不必!我就進來看看!陳老先生,你不用招呼我們!”張俊鐵青著臉。
老道快走兩步,來到張俊麵前,道“貴人,你能尋到老朽的老窩,還能喊出我的俗家姓氏,可見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世。”
張俊停住腳步,沉著的道“不錯,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世!”
老道忽然之間跪了下來。
張俊冷冷的道“你何故跪我?”
老道對著張俊拜了三拜,說道“貴人是到我家興師問罪來了吧?”
張俊沉聲說道“原來你也知道,我若知曉真相,肯定會來找你問罪?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把我誆過來?”
老道跪著不動,說道“貴人,此言差矣,我何德何能,能把貴人誆騙至此啊?我隻能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哪!你之所以能來洛山,是省委的任命,又豈是我能做主的呢?我雖然懂一點陰陽卦數,但也沒有神奇到這個地步呢!”
張俊怔了怔,心想的確如此,便道“那你早就知道,當初章立鵬省長在這邊當過縣委書記?”
老道清瘦的老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神色,說道“知道,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無可奈何!也正因為知道,所以隻能祈求貴人相助!”
張俊沉著臉道“你可知道,那可是章立鵬!你要置我於何地?”
老道黯然說道“貴人,你若是害怕,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會強求你幫我主持公道。”
張俊眉頭一聳,說道“你還真是會算,把我也算計了進來!”
老道連聲說道“不敢,不敢!”
張俊沉著的說道“你說當初,你父輩擁有鋁礦,後來被崔家人所奪,當時就是章立鵬在洛山執政?”
老道回答道“是的,貴人。”
張俊眉頭微挑,說道“這怎麼可能?章省長是個秉公辦事的好領導!如果你家當初真的有冤情,章省長怎麼可能會不幫你們主持公道?”
老道臉色淒然的道“當初我在國外,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等我回到國內時,我家的鋁礦已經易了主。而沒過多久,我父親抑鬱成疾,魂歸地府。我四處求告無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