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
檢測室大門打開，兩道身影走出來。
前邊的是周南錚，和江曜打了聲招呼，就早早遁走了。
順道把實驗樓的負責人也帶上，省得這人沒眼力見留下當電燈泡。
秦笙手裡還拿著檢測報告，一出門，看到矗立在這裡的江曜。
“你什麼時候來的？”
江曜目光掃過那份報告，又看向秦笙，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溫聲道：“剛到，來接你吃晚飯。”
秦笙挑眉，揚了揚手裡的報告，“不好奇這個？”
怎麼會不好奇？
江曜其實好奇的很，但是想到檢測時她把他的人支走，心裡就忐忑的不行。
“我以為你不想告訴我。”
男人聲音低沉磁性，盯著她那雙深眸，帶著幾分無辜和哀怨。
秦笙一愣，解釋說：“我親自做鑒定，是圖個安心，不是為了瞞著你。”
“我就知道是這樣。”
江曜眉眼瞬間舒展開來，拿過那份報告，細致地翻看起來。
鑒定結果毫無懸念。
顧以棠和秦笙確定為母女關係。
秦笙拉著他坐到椅子上，眼底情緒複雜，裝作不經意的詢問。
“你乾媽是個怎樣的人？”
江曜把報告折好，側頭望著秦笙，溫聲道：“乾媽她是個很好的人，和彆人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不和人紅臉，幾乎和她相處過的人都很喜歡她。
“小時候我父母忙科研，總是把我一個人留在家屬院，她擔心我一個人在家裡會害怕，晚上經常會跑過來陪著我、哄著我睡覺，直到我父母回來。”
當年的顧家大小姐，性格好、有能力，京圈裡沒有人不喜歡她的。
各家來說媒的長輩也不少，都想讓她當自家小輩的媳婦，直到顧以棠未婚先育，不少人才歇了這個心思，但大家都以為她被男人騙了，暗中也沒少關心她。
秦笙想了想，詢問：“她沒結過婚嗎？”
“她沒結過婚，但隱約聽到過她愛人是國外的，身份不合適，最後分道揚鑣。你……南笙是乾媽回國後查出來的，雖然當時和愛人分手了，她還是要生下南笙。”
江曜回想著幼時的記憶，這些都是顧以棠和她媽閒聊的話，外界並不知曉。
“而且，她很愛你。”
秦笙抿著唇，沉默了很久，低聲說：“可她已經死了不是嗎？”
江曜頓時啞了聲，看到秦笙一臉失落的模樣，握著她的手安慰著。
“笙笙……”
“我沒事。”
秦笙眉眼低垂著，唇邊蔓延出一抹苦笑，嗓音異常沉悶。
“我就是覺得有點遺憾，原本以為……有機會看到自己的家人了。”
聽見這句話，江曜再也繃不住，伸手把秦笙攬進懷裡。
下頜抵在女生肩膀上，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你還有我。”
秦笙沒有動，任由他安安靜靜的抱著，感受著他身上的暖意，莫名覺得心安了很多。
其實對於多年未見的顧以棠，她感情並不是很深。
得知自己就是顧南笙後，秦笙更多的是感覺到遺憾，遺憾自己沒機會見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