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大鴻臚寺,魏咎一睡就是將近一天。
主要是連續不眠不休的趕路,加上心中焦慮,所以放鬆下來之後,也就睡得沉了一些。
隻是一睡醒,魏咎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可是海外三山啊,傳說中的仙人居所。
現在他們居然掌握了海圖!
這換誰又能忍得住呢?
所以,哪怕明知現在不是時候入宮了,魏咎還是有些忍不住想去求取海圖一觀。
“果然,在長生麵前,誰也忍不住啊!”
本欲踏出府門的腳,硬生生被魏咎收了回來,自嘲一笑。
來之前他還在想著勸說兄長不要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結果現在一知道有海圖,知道海外三山的下落,他同樣是忍不住了。
若是自己都不能忍住,那之前想的那麼多的話,又如何能勸得住彆人呢?
魏咎搖了搖頭,望著燈火輝煌的王宮,重新將心情平複下來。
以自己之前的心境,即便海圖不存在,兄長真的在追求長生,自己又拿什麼去勸說得了兄長這位心學大家呢?
接下來三天,魏咎一直在北掖王城閒逛,始終不願踏足王宮一步,甚至刻意的不去想海圖之事。
作為水師主將,他很清楚,即便有海圖,想要探尋仙山,那危險同樣重重。
他若是不能掌控住自己的情緒和欲望,恐怕看到海圖之後,就會不顧一切的全軍出航……
那是對整個水師的不負責,即便仙山在眼前,他們恐怕也無法登山而上!
所以,魏咎在克製,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魏咎來了,為何不來王宮見孤?”言晏也有些好奇魏咎在做什麼。
來北掖王庭這麼多天了,居然避而不見,絲毫不談海圖之事,這不像是魏咎的風格啊。
墨鴉搖了搖頭,將魏咎這些天的行蹤大小悉數告訴了言晏。
“???”言晏也是一頭霧水。
北掖王庭有什麼好看的?
魏咎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
北掖王城雖然規模宏大,但是在人口上是無法跟大梁、臨淄、邯鄲、鹹陽這些相提並論的。
有什麼值得魏咎這麼去關注的,連自己的兄長都不來見。
“你是說,他去了青衣樓,看舞姬?”言晏看著墨鴉遞來的魏咎的行蹤報告,似乎想到了什麼。
魏咎可是有前科的。
青衣樓的舞姬不止是有中原各地的舞姬,同樣還有西域的舞姬,那種異域風情,一般人還真未必頂得住。
“是!出手闊綽!三天已經寵幸了五六個舞姬了!”墨鴉也不敢有所隱瞞。
“……”言晏一頭黑線,按理說他不該管,畢竟魏咎有錢,花不完的那種。
可是為了寵幸舞姬,都不來見自己這個兄長一麵,將大事都放一邊,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去,帶人將他給孤押來!”言晏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寵幸舞姬,你情我願,沒什麼。
可是作為水君,秦國水師都督,還是接到了自己的密信前來,居然將大事放一邊,這就有些玩物喪誌了。
“喏!”墨鴉看著言晏的神色不對,心中為魏咎默哀。
等到墨鴉帶人來到青衣樓,老鴇是認識墨鴉的,本意上前招呼一二,卻見墨鴉神色不對,也不敢多說其他。
“水君在何處?”墨鴉直接問道。
“在後院與胡姬嬉戲!”老鴇急忙說道,然後眼神示意周邊的舞姬和小廝們趕緊去通知魏咎,自己則是留下儘量先拉住墨鴉一行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