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扶蘇。
目光剛毅，身上也帶有軍人的勇武之氣，是一位值得信任和培養的君王。
“扶蘇見過舅父！”扶蘇因為穿著赤焰騎的甲胄，不適合行禮，也隻是抱拳虛拜。
熊啟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扶蘇跟著自己進入秦軍車隊。
“你就打算一身甲胄的返回鹹陽？”熊啟見扶蘇策馬跟在自己邊上，也不乘坐車輦，皺了皺眉問道。
“至少安全！”扶蘇溫和的回答道。
熊啟目光眯了眯，然後也沒有再強求。
顯然現在的扶蘇對秦國並不怎麼信任，哪怕是有大軍在側。
“隨你吧！”
至於去跟公孫玲瓏同輦而行，熊啟也沒有去想。
首先公孫玲瓏雖然是並州外相，但是終究是女兒身，傳出去也不好，更何況人家的夫君，儒家二當家顏路也還跟在邊上。
所以，熊啟隻是邀請了李瑤跟自己同乘。
“情報中所述終究少，內史大人還是詳細說說此行之事！”熊啟直接開口問起李瑤這一行的遭遇。
李瑤也沒有任何的隱瞞，將自己在並州王宮與言晏的博弈和後來雁春君的出現詳細的介紹了一遍。
“辛苦了！”熊啟無奈的歎了口氣安慰著李瑤。
李瑤已經做到了極致，沒有折算他們秦國的威嚴。
唯一差得一點就是李瑤並不能接觸軍事情報，所以不知道東胡戰場的具體形勢，才被並州拿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更何況誰能想到雁春君會突然出來攪局，若非燕國使節到來的時間掐的太好了，說不準李瑤真的能完美的完成此次出使任務。
“以先生所算，並州可有能力在未來短期內對外再發動戰爭？”熊啟問道。
李瑤搖了搖頭，“並州國庫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出現資金鏈斷裂，也就是帝君和安期相，換做任何人，整個帝國的財政早已崩斷。”
“哪怕是得到了我秦國、齊國和燕國這一次的資助，對於並州大興教化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我甚至在想，這筆錢用完之後，並州又該從什麼地方找到錢來繼續這個教育事業！”
熊啟點了點頭，百年大計，教育為本，但是教育這種長期投入，一般國家真的玩不動。
甚至在他看來，並州敢這麼玩，遲早會玩脫，把自己玩死。
哪怕是秦國，一統後的秦國也不敢去觸碰這一塊，不僅僅是因為貴族百家的反對，同樣也是國力無法支持。
“所以，你覺得並州大概能堅持多久？”熊啟繼續問道。
“若是彆人，可能不出五年，就會淪為一個笑話，但是並州……”李瑤遲疑了。
他看不懂言晏和安期生，也想不出等到這筆戰爭款用完之後，並州又從何處來抽調出這一大筆的教育支出，可是因為是言晏和安期生，所以他沒有武斷的認為並州隻是為了短暫的培養一批人手就作廢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