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賺錢，這是眾所周知的，但是也僅限於能養家糊口。
官學賠錢，但是能賺人才，所以官府願意去建。
可是將官學、私塾產業化，形成產業鏈，這是沒人想過的。
哪怕是到了後來，有了科舉，形成了國子監之類的官學和貢院，那也沒想過直接從學府中鑽錢，賺的也是學生的錢，比如範進中舉，範進就是捐的廩生。
本質上也隻是收取束脩的錢，沒想過從其他方麵去賺錢。
因此，等到言晏和安期生在朝議上提出之後，各司衙門也都是眼前一亮，越想越覺得有搞頭。
至於反對，沒人去反對，原本賠錢他們都願意相信，願意去做，現在有搞頭，誰有會拒絕呢？
“此次朝議，出孤之口，入爾等之耳，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切勿外傳！”言晏提醒著朝堂百官。
天下可不止一個並州，若是讓秦國和百家發現，那麼以李瑤的商業嗅覺，完全可能照抄並州模板，諸子百家也都會跟風效仿。
現在他們就是打個時間差，等到一些發展成了產業鏈之後，一步先，步步先，秦國和百家想效仿，也隻能分點邊角料，而不可能與並州競爭。
“喏！”並州百官也不傻，這種悶聲發大財的事，自己知道就好了，傳出去，真當錦衣衛不存在？
“好了，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過會之後，言晏也沒有再多折騰。
剩下的事就是丞相府和各司衙門去做了，作為君王隻需要關注即可，並不需要事事去管。
退朝之後，安期生卻沒有離開，而是跟著進到了校政殿偏殿，同行的還有並州九卿。
“有事？”言晏有了不好的預感。
“公子扶蘇已經回了秦國，以昌平君熊啟的手段，恐怕等到扶蘇回到鹹陽加冠之後，不日就會被冊立為秦國太子！”九卿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看向了安期生，讓安期生來提。
言晏想了想，以熊啟的手段，這個可能性很大，尤其是若是扶蘇不能被冊立為太子，開府建牙，那麼並州送他的八百白馬也就無處安放。
畢竟沒有太子的身份，按照禮法是沒有資格擁有如此數量的私兵的。
“這個是必然的！”言晏沒有反駁。
可是若隻是這事，還不至於讓九卿全都來勸諫吧。
“開春後，並州也無大事需要陛下勞心勞力，並州也需要一位太子了！”安期生繼續說道。
“……”言晏沉默了。
這意思是讓自己沒事彆開朝會了，每日在後宮玩樂即可了？
“醫家不少聖手也來了王城，臣也詢問過不少大師，或許換個環境，放鬆壓力……”安期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勸君王不早朝的，恐怕也就是他們並州能乾得出來了。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秦國都即將確立太子之位了，並州這麼龐大的一個帝國，不說太子，若是兩個公子都沒有，那對朝堂來說真不是什麼好事啊。
“天山的雪蓮、居延的桃林、河套的稻花香，都是不錯的風景，陛下不若帶著帝後帝妃們出遊踏青……”安期生繼續給著旅遊攻略。
“……”言晏依舊是沉默。
“可是東胡還在焦灼……”言晏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