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李仁終於是風塵仆仆的帶著血騎趕到了臨淄城下。
“陛下!”
言晏一抬眼,就看到打著赤膊的地中海鋥亮的腦袋,背後還背著荊條。
而在李仁身後還有數十位如出一轍的將領,全都赤膊上身,背著荊條。
作為並州國尉府和軍隊高層,這一次他們是丟人丟到了家,要被其他人笑一輩子了。
甚至他們都能想到史官該怎麼記錄他們了。
“負荊請罪啊!”言晏玩味兒地看著眾人,也沒有讓他們起身。
他是尊重和信任這些人,但是有錯就該罰。
那可是數萬將士,數萬家庭啊。
如果不予以懲戒,並州律法也將是一紙空文。
“作為大軍主將,丟失士兵,杖則一百,其餘將校,杖則五十,全體降爵一等,罰奉半年。”
“謝陛下!”李仁等人也沒有任何的不滿。
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換成其他諸侯,這都不僅僅是降爵罰奉而已了,甚至是要麵臨牢獄之災。
言晏親至不僅僅是在救那些被蠱惑的血騎將士,也是在救他們這些血騎將領。
“大戰在即,杖責暫且押後,三日內,孤要爾等奪回臨淄,可有異議?”言晏也給了李仁一行將功補過的機會。
若不是要給李仁一行將功補過的機會,在策反了王畿守備大軍之時,他就可以下令攻城了。
“三日之內,不下臨淄,我等提頭來見!”李仁沒有任何的異議,直接下了軍令狀。
弱水之戰後,他被稱為當世第一名將,誰能想到會在這個不修武備的齊國翻車,這是他的恥辱,也是麾下血騎的恥辱。
而恥辱就要用大勝去洗刷。
“去吧!”言晏將七星龍淵重重的放到了李仁雙手之上。
李仁深吸了口氣,接過了七星龍淵。
這是言晏的隨身佩劍,做不得假,也意味著這一場大戰,他依舊是所有大軍的主將統帥。
這等信任,他自然是不敢再辜負。
李仁起身,帶著七星龍淵走出了王帳,回到了自己的大軍幕府。
“多餘的話,本將也不想多說,這是我等的恥辱,承蒙陛下信任,還願意信任我等!”
“現在,傳本將令,甲字營明日拂曉前奪取石槽、申家橋、白兔丘;乙字營奪取大夫店、淄河;丙字營奪取牛山、葦河、高陽、路山;丁字營前往齊陵,務必保護好齊王陵墓安全。明日天黑前,本將要臨淄外圍所有鄉裡徹底回到我等手中!”
李仁沒有去調動王城守備軍,而是隻調動了跟著自己返回的三萬血騎。
“喏!”眾人也沒有任何的意見,全都憋著一口氣。
賺錢好好的,出來也說好了是來鍍金的,又有並州第一大將李仁帶隊,基本上回去之後都是人手加官進爵一等,誰想到會整出這等禍事。
“我知道諸位星夜兼程趕來,人疲馬倦,都很累,但是這是我等最後的機會,再堅持三日,拜托了!”李仁拱手看向眾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