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按察使司府中，韓非看著李斯交上來的發票，也陷入了沉默。
“怎麼會這麼多！”韓非聲音都顫抖了。
哪怕是提審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他都沒怕過，但是這份禮單報銷，他是真的手都抖了。
“你懂得，弄玉夫人開口，通古根本不敢拒絕啊！”李斯直接把鍋甩到弄玉身上，雖然有不少東西都是他提議的。
但是有本事讓韓非去王宮找弄玉當麵對質啊。
“你來並州都沒帶什麼錢，怎麼買得到的？”韓非疑惑地看著李斯。
這份禮單，最少都要五千金了吧。
彆說李斯來並州沒帶那麼多，就算在鹹陽，把李府賣了，李斯也湊不出這麼多錢來吧？
“所以，我都是以師兄的名義向各商賈賒欠的！”李斯指了指發票上的借款人位置。
韓非眼前一黑，上邊就真的是以他的名字來購買賒欠的。
至於李斯怎麼做到讓這些商賈認為是他親自授意的，這根本不難，他和李斯師出同門，李斯又是秦國廷尉，不可能拿這種事作假。
甚至這些商賈巴不得韓非不還呢。
韓非不信邪的又仔細翻了翻這一對的賒欠欠條，無力的癱軟在位置上。
隻是很快，韓非又想抽風一樣做了起來，將一張張欠條整齊的擺開。
“陛下給了師弟你多少錢？”韓非直直地看向李斯。
李斯愣了一下，這一次他可沒有收錢，單純就是為了報複一下韓非，心裡圖了個爽而已，當然，這些商家確實給了他兩成的提成，不過這錢是商家給的，絕不是言晏給的。
所以，李斯理直氣壯的搖頭，“沒有，這一次我沒收錢！”
韓非深吸了口氣，指著那一堆的欠條道，“師弟你讓一個女人給耍了，也把師兄坑慘了！”
李斯不明所以，然後仔細辨認著那些欠條，依舊是搖了搖頭，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
“你看看這些商會名，東方商會、北掖商會、河套商會、文正商會……”韓非閉著眼，一個個的念叨。
李斯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卻沒能抓住。
“在並州，你覺得能以這些地名成立商會的，會是普通商賈？”韓非歎了口氣。
李斯恍然大悟過來，“所以，這些商會背後是並州官府？”
韓非無奈的搖了搖頭，“錯了，這些商會背後不是官府，並州律法是不允許官府經商的，所以，這些商會的背後是陛下！”
李斯呆滯了，他好像是上當了，被弄玉給騙了。
弄玉根本就是借他的手，把韓非的債務已經欠到了數十年後了，而這借債人還是並州的玄武帝君。
也就意味著，韓非這一輩子都得給玄武帝君打工還債了。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李斯頹廢的癱坐，他想不到自己縱橫秦國朝野數十年，未逢敵手，結果今天居然栽在一個女人手上，關鍵還把自己至親至愛的師兄的一輩子給搭了進去。
隻是摸了摸懷中那沉甸甸的黃金，李斯想說……還有嗎，再來點！
那可是自己的摯愛親朋啊，居然為了這麼幾百金就賣了，太虧了，怎麼也得再加點！
“這樣也挺好不是嗎，至少廷尉一職，師兄是穩穩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