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將鏟除暴政,嗨呀吼吼;
「長矛向前!向前向前向前!
「赤色雄雞站上修道院……」
模糊的合唱從聯省人的陣地上傳來。
「他們現在也配唱這首歌?」塔馬
斯皺起眉頭。
「啊?」彼得·布尼爾很驚慌,「您問我?」
聯盟軍的軍歌很快唱完,聯省人又一次發起衝擊。
塔馬斯攥緊了手中的短劍。
就在這時,槍聲響了。
不是來自前麵,而是來自後麵。
一連串火光在後方的河麵上亮起,鉛彈穿過水上柵欄,飛向河灘上的聯省人,無情地收割走聯省人的性命。
然後又是一串、又是一串……
「是船!」有戰士大喊,「有船來了!」
仿佛有千斤重擔,一下子從塔馬斯的肩膀上卸了下去。
他先是感到一陣暈眩,血液湧上腦袋,令他有些站不穩。
「蘭尼斯來了,」塔馬斯喃喃自語,他環視看向自己的戰士們,釋然地宣布,「蘭尼斯營長來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七艘大船依次在黑夜中浮現,繞著「攔馬樁」航行,船上的火槍手向著河灘上的聯省人射出致命的鉛彈。
聯省人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情,紛紛四散躲避,好不容易組織起的進攻,再次瓦解。
土圍子裡,鐵峰郡團戰士們見此情景,發出了震天的歡呼和呐喊。
有的戰士直接跳上圍牆,朝著聯省人所在的高地大吼大叫、拍打胸膛,不過馬上就被營長本人親自拽了下來。
「我去找斧子,」彼得·布尼爾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弄開"攔馬樁",把五營的人接進來。」
「不用了,」塔馬斯微笑著搖了搖頭,「船隊來支援我們,說明蘭尼斯已經上岸了。」
話音剛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瑪吉特島島內傳來。
……
[洛德韋克部的臨時指揮所]
「怎麼回事?」威廉·洛德韋克中校喝問。
……
[蒙泰庫科利部的火炮陣地]
「什麼?」雷蒙德·蒙泰庫科利悚然,「多蒙科斯修道院丟了?」
……
[瑪吉特島東側]
剛上岸的萊登上尉,突然發現島上的情況變得非常不妙,
多蒙科斯修道院殺聲震天,主教堡方向也在爆發激戰,他的部隊孤立無援,南麵什麼情況他一無所知。
是撤?是戰?
考慮再三,萊登上尉咬了下牙:
「聯絡洛德韋克中校——我們去主教堡!」
……
[瑪吉特島南端的小型築壘]
歡呼慶祝、相擁而泣的人們中間,彼得·布尼爾第一個發現浮橋方向有異樣。
「營長,浮橋,」彼得·布尼爾有力揉了揉眼睛,想要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他指著河麵,不解地對老連長說,「好像著火了……」
塔馬斯箭步衝到圍牆邊。
隻見延伸至河道中央的浮橋,其前端已經被大火吞沒。
尚未竣工的浮橋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橫在十箭河上的大火炬。
火光照亮了河麵,也讓一個怪獸顯出身形。
那是一艘船。
一艘戰船。
不是鐵峰郡團手中這種用駁船改造的戰船,而是一艘真正的戰船。
塔馬斯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船,在它麵前,鐵峰郡的七艘戰船就像是七個小孩子。
「撤回來!快撤回來!」塔馬斯奔出圍牆,急得大喊,「快打信號!讓船隊撤回來!」
不用岸上的友軍示警,河麵上的新軍水手也已經發現了敵軍的戰船。
七艘駁船組成的編隊立刻散開,各船
的船槳都在拚命拍打水麵,試圖調轉方向。
然而敵人的戰船的船槳更多、更長、更有利,就像兩隻翅膀,上下呼扇著,迅速拉近了與新軍戰船的距離。
然後,它橫過船身,掀開了炮門。
……
[數日後]
[赫德荒原某地]
[燼流江畔]
「很抱歉,加斯帕爾上校,我不能送你到最後了,」溫特斯欠身向加斯帕爾道歉,他介紹身後的黝黑臉膛的赫德漢子,「這是赤河部的闊什哈奇,他會確保你們安全返回江北行省。」
「不必如此客氣,蒙塔涅上尉,您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加斯帕爾彬彬有禮地還禮,他露出很複雜的笑容,「或許此次一彆,我們將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但隻要我還活著,我永遠都欠你一個人情。」
溫特斯沒有再說什麼客套話,隻是點了下頭。
「或許,您不介意告訴我?」加斯帕爾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讓您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我剛收到加緊信件,」溫特斯扯了一下嘴角,目光順著滾滾流淌的燼流江,一直延伸向諸王堡的方向,「情況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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