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差點氣炸了。
小孩是真的很會胡言亂語。
顧迎清微信上問程婉黎,程婉黎也一臉懵,「作業,什麼作業?兗兗有作業?」
程婉黎回的文字,顧迎清拿給兗兗看,意圖拆穿他。
程之兗閉著眼睛,故意說「我看不
懂,我連拚音都還沒學完呢。」
顧迎清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得,大聲了還怕他委屈,隻能生生憋著。
那家夥見她生悶氣,才主動認錯。
生活手冊一頁沒寫,什麼手抄報,介紹城市的吃喝玩樂,這麼小的小孩確實沒辦法完成。
手冊需要打印照片,畫一些卡通畫,以及文字記錄,做下來也挺麻煩的。
為了不變成爛尾工程,顧迎清隻能幫做。
於是每天晚上,母子倆就坐在客廳茶幾邊趕工,一個寫作業,一個做生活手冊。
茶幾上胡亂擺著書本、畫紙和相紙的邊角料,手工工具不等,一個科達照片打印機,一個拍立得,還有許多張打印出來沒整理的照片。
程越生站在客廳裡,看著這一片狼藉,不禁發笑。
他拿起生活手冊,攤開那頁是記錄去迪士尼的日誌。
一張母子倆在迪士尼城堡前的合影,旁邊寫著一段話第一次單獨和媽媽去迪士尼,新奇的體驗,我愛媽媽。
前兩句是娟秀字體,隻有「我愛媽媽」四個字是狗爬筆跡。
顧迎清把孩子弄睡著後出來,他背對著她,在「檢查」作業。
顧迎清在想怎麼開口。
是該用孩子爸爸的態度對待他,還是不歡而散的領證未遂、且吵過架前情侶?
最後又想,隻剩兩個人,不用裝。
她問「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想過來就過來了。」程越生沒回頭,將手中的成長手冊翻了個頁,似檢視公司文件。
顧迎清良久沒出聲,因為忍受不了沉默,說「正好,你可以把兗兗接回去,我還要再待幾天。畢竟是過年,兗兗也該去給姑婆拜年。」
程越生合上手冊,輕扔回茶幾上,「除了孩子,你沒話跟我說了?」
他轉身,視線微垂,靜靜睨著她。
顧迎清想了想,打破他意欲營造旖旎氛圍的前奏,說「那就說說我父母的事。許安融給我的資料中,有些東西我不明白,既然你也調查了,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補充信息。」
程越生一動不動盯著她,也不吱聲,情緒難辨。
這種眼神,讓顧迎清忽然有種回到剛認識他不久時的感覺。
冷酷,捉摸不透,敏銳地端詳她,看她想玩什麼花招,隨時準備將計就計,給她下套。
良久,程越生淡淡轉開視線,「有,當然有。」
他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一手擱在扶手上,長腿支地。
有種「來,我跟你談,我跟你大談特淡」的架勢。
顧迎清仍是坐在他側首的單人沙發裡。
程越生不滿地瞅她一眼,拍拍自已身旁的位置,意思是坐這兒來才有的談。
顧迎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手貼著的位置。
起身坐過去。
老實講,她覺得程越生現在有些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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