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問怕冷地抱了抱手臂,「我有些話想和生哥說,不知道譚先生能不能行個方便?」
譚令不好自作主張,等程越生的意思。
她說完,又朝裡看了看,「我姑父讓我帶話,就幾句。」她是跟程越生說的。
譚令聽到這裡,主動說:「你們先聊,我去抽根煙。」
司機將車停在靠邊位置,也下車。
樓問提起裙擺,坐進車裡。
程越生打開自已那邊的車窗,讓空氣漫進來。
樓問半天不吭聲,程越生沒什麼耐心地看看表,「樓小姐有什麼話要替你姑父送到?」
不知是樓問今天的事讓她神經緊張,格外敏銳還是什麼,她發覺程越生沒有再稱她姑父「鄧叔」。
難道她爸爸和姑父的猜測都是真的?
州港發生的這些事,沈家、東江會和今晚財政部長突然被捕……都跟他有關?
最後的目標……
「你一直拒絕姑父的牽線,拒絕我,是不是因為,你一直暗中……」樓問試探著,話隻說了一半。
程越生盯著她:「暗中什麼?」
他逆著光,眼神銳利漆黑不見底,冷眼觀察著她。
樓問隻覺得心臟越來越緊,手撐著靠近車門的車座邊緣。
從前隻遺憾與他的接觸不夠近距離,此刻卻隻想逃離。
「暗中,針對我姑父,一直在調查他……為什麼?」
程越生悠悠地笑起來,懶然靠著座椅,「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針對他?」
「因為,」樓問恍惚,「因為……」
程越生打斷她的「因為因為」:「如果是他讓你來探我口風?你告訴他,我是衝他去的,他也可以衝我來。」
今晚跟鄧榮濤撕破臉麵,是意料之中的事。
沈紓紜活著出現,當初見她最後一麵的是誰?
是他。
告訴鄧榮濤,沈紓紜手上有沈家和人勾結的證據的人。
也是他。
鄧榮濤隻要沒癡呆,看到沈紓紜的那一刻,一切都能想通了。
從調查東江會,再到邱慈雯出山,再到今日的財政部長……無一不是當年他在州港任職時埋下的隱患。
他也該醒過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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