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可彆再喝了,或者少喝一點。」
「好的。」顧迎清忍不住親他的側臉,借著車子疾馳時從窗外透進來的變幻光線,目光憐惜地看著兗兗。
她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脖子,那裡的皮膚溫暖柔嫩,脈搏清晰。
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脖子應該都還沒長硬,抱著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托著腦袋和後頸。
她控製不住細想,沈紓紜掐住他脖子時,他痛苦嗎?有哭嗎?
是不是像出生的那天,驚恐,無助,恨不得每一聲哭泣都耗儘肺裡的空氣……
遲來的心疼憐惜有什麼用呢?
顧迎清難得悔恨。
悔恨自已沒有想儘一切辦法陪他長大。
兗兗對她心裡的想法一無所知,隻沉浸在媽媽兌現承諾的安全感裡。
小家夥嘴裡像往常一樣絮絮叨叨,事無巨細地跟她講今天發生的事情。
「媽媽你會覺得我話多嗎?」
「媽媽我好喜歡你,回去我想再玩一會兒蛋仔派對。」
「媽媽,我們來自拍吧。」
「媽媽,我爸爸呢?」
……
也許是遊泳消耗了體力,到了家裡,兗兗早就歪在座椅裡,睡得沉沉的,嘴角已經流口水。
顧迎清脫掉高跟鞋,抱著孩子回房間。
手裡的分量一天天地變重,抱起來越來越吃力。
從兒童臥室裡出來,劉姨在外麵等著她,手裡拎著醫藥箱。
「顧小姐,我看你腳上傷得不輕,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顧迎清沒想到她觀察這麼仔細,接過醫藥箱,道了謝,「我自已來就可以,你先去休息吧。」
進了臥室,顧迎清徑直去了浴室。
將妝一點點卸掉,包括她在去接兗兗的路上,怕被看出來,在淤青和傷口上蓋了好幾層的粉底。
分布在脖子、下巴和手臂上的青紫痕跡,一點點顯現。
腳背此時也已經高高腫起,混著血跡。
她沒有擦藥,直接用水衝乾淨,在浴缸裡蓄滿了水,淋浴過後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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