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秦川的各種犯罪行徑,一直有四大家族在其背後包庇,即便有人舉報,想要以合法流程,檢舉並調查他的犯罪證據,你認為需要多久?”
“少則半年,多則數年。”樊嶺則迅速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正是如此。”韓熙繼續道,“四大家族對於龍國的腐蝕和毒害,你我都心知肚明。”
“可他們的勢力,早已滲透到龍國各行各業,基本上掌握了龍國大半的經濟命脈。”
“可他的行為,終歸是不合法的。”樊嶺卻平靜道,“以個人身份進行執法,憑借個人喜惡來充當這種審判者,是踐踏法律的行為。”
“以我們的立場來看,他的行為的確是嚴重的違法行為,這是毋庸置疑的。”韓熙聳聳肩膀,“如果我們置之不理,就會有更多的人效仿,法律將蕩然無存,國家必定崩潰。”
“屆時,所有人都能夠以‘正義’當做幌子,肆意執法,規則將不複存在。”
“但是……那個家夥,是在知曉自己所做之事後果的情況下,當麵擊殺了秦川。”
“甚至於此次戒獄事件之中,他也與虛魔議會的主要領導者天策的目的相悖,主動發出了要消滅四大家族的發言。”
樊嶺皺起眉頭,思索片刻:“所以你是想說,他的這些行為,都是他在認清後果以後,仍舊決定要做的事情?”
他在桌子上輕輕畫了個圈,“他的好友,曾在數年前,因為狩虛隊的不作為、於海城的美術館之中去世。”
“而他執行過的所有任務之中,也有著獨屬於他的處理方法。”
“以D級能力,在龍夏學院呼風喚雨,人緣極佳、充滿領導能力、思維推理能力也堪稱頂尖……”
韓熙娓娓道來:“從他曾經在龍夏學院的所作所為、以及加入虛魔議會以後做的所有事情來看,這個孩子心中有著近乎偏執的‘正義’。”
“或者換句話說,他並不在乎自己所做事情的後果,行為混沌卻帶有個人偏向,有著獨屬於自己的秩序觀與目標。”
“而他所有的行動,都是在為了實現自己心中目標而展開的行動。”
“正因如此,我從他過往的諸多行動和事件之中,對他的人物繪像,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簡單來講,他是一個擁有‘反社會人格’的天才,對於世間的‘惡’,有著獨屬於他的偏執,妄圖消滅一切惡行、惡事,甚至為了完成自己的目標,不惜任何代價。”
“所有阻撓他的人,都會因立場不同而被他消滅,而他心中也不會為此產生後悔的情緒。”
“正因如此,他才會對四大家族有著極大的敵意……”樊嶺喃喃念道,立刻有些理解了韓熙想要表達的內容。
“樊嶺,我且問你,如果你遵循著律法、以維護龍國秩序和和平為底線,想要清除四大家族,需要多久。”韓熙忽然問道。
“沒有三五十載,恐怕難以完成。”樊嶺沉吟道。
“可你這臨時首長的位置,不可能一直坐下去。”韓熙直視著他,“而且你認為虛國會給我們這麼多時間嗎?”
“以龍國目前的情況來看,在四大家族的影響下,已經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作為首長的你,有自己需要履行的職責,有自己需要保護的東西,有屬於你的立場,所以你不可能直接對四大家族動手,那會給他們借口,以此讓龍國動亂。”
“你過於正直,說實話,當初他們推舉你成為這臨時首長的時候,我投的其實是反對票。”
“可徐也不一樣,虛魔議會也不一樣。”
他拍了拍樊嶺的肩膀:“所以我才會說,這次的事件,或許真的是龍國的一次機會。”
“一次割除‘腫瘤’,重見天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