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劍春風_劍開仙門劉赤亭胡瀟瀟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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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一劍春風(1 / 1)

江風大起一張輿圖被攤在一塊兒大石頭上。壽州正是唐國與吳國交接之處,若是在輿圖之上將彭蠡縣最東端與壽州連成一條直線,也不過幾百裡而已。可這直線中間,橫亙數座大山,要走直線便要穿山而行。胡瀟瀟皺著眉頭一看,伸出纖細手指放在輿圖上,問道:“要去壽州,霍山是必經之路。”少女緩緩轉過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望著周至聖,可憐兮兮道:“師父,景大叔幫了我們許……”都沒能說完一句話,周至聖便擺了擺手,將胡瀟瀟打斷。“我不可能插手流放之地的事情,看似隻是小事,我出手就不一樣了。況且我與人有約在前,不能讓人知道我還活著,但現在你們已經知道了,決不能讓更多人知道。”抿了一口酒,周至聖終究還是做了一番解釋。“你們可能不知道,山人書鋪是玉京門扶持而起的。現在那位‘山人’,是近千年來的第四位了。雖然現如今逐漸脫離玉京門掌控了,但規矩還在。我不大張旗鼓,人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若我一旦出手壞了規矩,後果不是你們能想象得到的。”劉赤亭緩緩合上輿圖,也讓未曾回頭,隻是淡然一句:“不需要你出手,李稚元想要我的命,我也正好跟她算個總賬!”看了一眼胡瀟瀟,劉赤亭擠出個笑臉,“我怕來不及,不然霍山就不去了吧”一路到此,這是周至聖頭一次直接對著劉赤亭說話。“若你運氣夠好,能入二境,即便隻是五臟之一,你也能多一處儲存劍氣的地方。用腳指頭都想得到,等你絕不隻是那個二境三層的丫頭。”秦秉幾步上前,伸手按住劉赤亭肩頭,爽朗一笑。“即便是崇山峻嶺,咱們若無符籙壓身,日行百餘裡不在話下,就這樣趕到壽州也用不了十幾日。布告上寫著四月十五日,去得早不一定尋得到人的。而霍山就在途中,反正要路過,倒不如順便上去一趟不論如何,我反正要一起去的。”劉赤亭無奈道:“你湊什麼熱鬨”秦秉瞪大眼珠子,“你他娘當插香結拜是過家家呢我當然要去。”其實劉赤亭哪裡會想不到,四月十五日前,景猱定是被嚴加看守的,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恐怕反而會害死景猱。“過霍山時再說吧。”周至聖小口灌入酒水,往江麵看了一眼,又略微回頭。“我勸你們還是過了眼下這一關再說吧。”他伸出一條胳膊放在後腦,難免心中感慨。少年光景,逝去已久了。回想起來,少年時在劍氣湖邊揮劍,不也是向往著日後遊曆之時路見不平可以拔刀相助嗎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少年時憧憬的俠氣早就丟在九霄雲外,就剩一身所謂仙氣了。秦秉往江麵望去,幾艘大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在江中,遠遠瞧見的船頭的徐字大旗。再往後看,馬蹄聲嘈雜,看那煙塵滾滾的樣子,少說也有數千重騎了。“吳國大軍乾嘛來了他們怎知道我們在這裡的”劉赤亭回頭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登梅山之時動靜不小,我們走的又慢,一路修行本就怪異,很好找的。”又往江麵望去,這次開口的,卻是胡瀟瀟。“陳遠在船上,他前方站著的人眉宇之間跟景芝妹妹有些相似,是誰也就不難猜了。”這幾句話聽的秦秉時稀裡糊塗,他一臉幽怨,語氣頗為無奈:“打什麼啞謎啊直說不行嗎”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似的,瞧見點兒風吹草動就猜得到十之七八了你們這樣顯得我很呆知道嗎劉赤亭背好了劍,雙眼微微一眯,解釋道:“想必是廣陵那位徐宰相了。”江畔風大,江中船上亦然。船頭甲板之上,一人白甲佩橫刀。其身長七尺,方額隆準、修上短下,算的上相貌堂堂了。遙遙望著岸邊幾道身影,徐知誥略微眯眼,問道:“就是他救了梅娘跟景芝嗎”陳遠點了點頭,“主公,那……是能殺大虯的人,一身神力教人汗顏。況且……況且他有恩於小姐,玄都山那位顧仙師與他們也是朋友,還是彆……”徐知誥抬起左臂,聲音發沉。“老頭子有意讓徐知詢接替我坐鎮廣陵,也就是這一年半載了,屆時生死難料。我得趁著還能調動兵馬時,護著我的弟弟。”我要瞧瞧這位恩公的本事,若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我拿你去換景猱便是。若過得去,他隻要願意去救景猱,我李彭奴願為義弟,與那戲子開戰!年年上貢不過是想我百姓好過些,不是我怕你李存勖!就在此時,徐知誥發覺岸邊那背劍少年,也正看著自己。數千重騎已經將此地圍得水泄不通,秦秉撓了撓頭,心說隻能渡江了。反觀周至聖,正覺江風涼爽。胡瀟瀟突然歎息一聲,往前幾步,坐在了江堤上。“悠著點兒,不許把衣裳弄臟。”嗯秦秉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把衣裳弄臟可尚未來得及發問,劉赤亭便微微一笑,溫柔道:“我就問幾句話,去去就回。”話音剛落,少年一步躍出,腳踏著渾濁江水直奔江中大船,如履平地。秦秉破口大罵:“你倒喊一聲啊!一塊兒去唄”後方重騎見狀,齊齊搭弓。胡瀟瀟都沒回頭,隻是略微撇了撇嘴,並指朝天去,一縷霞光即刻衝天而起,絢爛無比。馬車頂上,周至聖不禁眼前一亮。劍氣外放近百丈,凝而不散,已經是二重巔峰了呀鄧大年天生便是三重天,但他養劍氣之時,也沒有這丫頭快啊!後方黑騎的確見慣了生死,可這等劍氣衝天的手段,的的確確是頭一次見著。一時之間竟是皆失了神,無人敢以箭矢對著前方。而此時,劉赤亭重重踏在水上,隨後一步躍起十丈高,又重重落在大船甲板之上。近三十丈長的大船,竟是被少年踏的劇烈晃動,船頭白甲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地上。少年人衝著中年人一笑,“你是徐知誥”中年人淡然點頭,“是我。”劉赤亭再問:“是想捉我換景猱,還是用我保你江山無虞”此話一出,徐知誥便滿臉笑意了。“前者如何後者又如何”劉赤亭突然拔劍,嚇得陳遠喊道:“恩公手下留情,主公不是這個意思!”雖然也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可劉赤亭一身巨力,豈是尋常武將擔得住的“給我個答案。”徐知誥整個人被未名壓彎了腰,但臉上卻無半分怒色。“自然是換我弟弟。”長劍猛地收回,劉赤亭笑了笑,衷心一句:“都說你是奸賊,但就憑你這個答案,我覺得徐景芝有個好爹。”方才一劍,看似輕飄飄,可至少也有二三百斤重,到此時徐知誥肩頭還是有些吃痛。他笑著望向劉赤亭,不知為何,總覺得少年人身上有幾分自己的影子。略微沉默之後,徐知誥輕聲一句:“陳遠,去請幾位上船吧。其餘人退下,對了,令江州、池州、廬州三地大軍北上壽州,一月之內必須趕到,暫由忠正軍節製,待我北上。”陳遠抱拳稱是,轉頭便囑咐放下小船過去接人。隻不過離去時,他又望向劉赤亭。不過一月餘不見,這少年由頭至尾,氣勢都變了不少啊!此刻甲板上,隻剩下劉赤亭與徐知誥了。少年人個頭兒還趕不上身邊中年人,但兩人並肩站立,在旁人眼中竟是沒有多怪異。“有人說過你心機重嗎”這是徐知誥問劉赤亭的。後者略顯無奈,呢喃道:“多了。”徐知誥哈哈一笑,呢喃道:“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那義父的親兒子們排擠我。有一次出去吃飯,不知為何惹義父生氣了,他便轟我走了。我呢,就一直等在門口,直到他酒醒回來,我已經靠在門口睡著了,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自那以後,我手中慢慢就有了些權柄。也是那時起,很多人說我小小年紀城府極深。”劉赤亭搖頭道:“我倒是沒你這樣的經曆,以前就是想活著,現在是儘量活著。”也是,十幾歲的孩子,能有多少故事徐知誥隻是覺得劉赤亭與自己少年時有些像,便多說了些。他哪裡知道,景猱第一次與劉赤亭並肩作戰,便說過一句劉赤亭很像他的發小兒。“景芝的事,多謝了。”船已經靠岸,胡瀟瀟率先上船,最拖拉的,反倒是周至聖。劉赤亭反問道:“動靜弄得這麼大,反而會麻煩吧”中年人點頭道:“是麻煩,一不小心就會引起國戰。不過這隻是個障眼法,轉移北邊兒視線罷了。唐國在西邊北邊都有用兵,與契丹幾次交戰皆是大敗。蜀地那邊,李繼岌殺了郭崇韜,軍心不穩,略施手段就能讓他們出亂子。我要擺出一副陣仗,大軍北上是給那戲子皇帝一些壓力,起碼能保住景猱的命。”少年人眨了眨眼,問道:“這是可以跟我說的嗎”中年人伸手拍了拍少年肩頭,笑道:“若是能救出景猱,你會覺得我是個小人的。”劉赤亭抬手推開那隻手,漠不關心道:“你是君子還是小人跟我沒關係,我隻是要救景大叔。”徐知誥深吸一口氣,呢喃道:“世人都覺得我貪戀權勢,我的確是,但沒有權勢我會死的。”被人從死人堆裡刨出來,想認誰做義父自己都做不了主……或許在他看來,有了權勢之後,便無需再看他人眼色。劉赤亭覺得,若是非要說與他哪裡相似,就是兩人都怕死,卻都會為了某些在他人眼中看來極其愚蠢的事情豁出命去。黑梢山時,便是如此。瞧見小船即將到達,劉赤亭深吸一口氣,突然問了句:“這船上人都會水嗎”突如其來的一問,使得中年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當然都會,問這個作甚”少年人眉頭一挑,“那你呢”徐知誥笑容之中帶著疑惑,“我是東海人,自然會水。”劉赤亭朝前走了走,伸手拍打著圍欄,微笑道:“那就好,也得罪了。”他緩緩拔出背後長劍,江上清風也是春風,江岸綠意自是春意。君子也好小人也罷,書上說的我還沒鬨明白,但身後這位實際上掌控吳國朝野的中年人,讓劉赤亭今日,心情大好。無他,隻是因為徐知誥願為了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豁出去,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與小船之上背著木劍的大方臉,可謂是對比鮮明。我的鄧大哥要是有一個願為他做到如此的師父,那他一定不會被流放!也就……不會死了。“陸玄……也是我結拜兄長,之前他說起過,你未來會是這南邊的皇帝。希望你能做個好皇帝,起碼讓我這樣的人有的選。”小船之上,周至聖猛地抬頭,卻發現劉赤亭那雙不甚清澈的眼睛,正笑盈盈看著他。周至聖抬頭,是因為他感覺到了一陣……溫和春意。下一刻,船上少年單手提劍,猛地一步躍起,船頭都被他這一條壓得下沉。半空之中,未名似乎是察覺到了劉赤亭的心意,劉赤亭同樣有一種感覺,像是……正在春風裡。胡瀟瀟仰頭看去,伸手捂住胸前玉筆,露出個燦爛笑容。他能感覺的到,這是這麼久來,這憨貨心情最好的一次了。大江洶湧,少年體內劍氣卻出奇的平靜。他於半空中舉起劍,熾熱劍氣透過劍身,化作一道三十餘丈長的淡青光華斬向大船甲板,落劍之處就在徐知誥身前不過一尺。劍氣好似春風,淩厲之中帶著溫和。一劍落下,大船撞角轟隆一聲滑落水中,濺起大片水浪。劉赤亭穩穩落在小船之上,高聲喊道:“這點手段就想捉我我劉赤亭豈是你想捉便能捉的再敢攔路,管你是什麼大官兒,我定斬你!”聲音冷漠,可劉赤亭臉上,分明帶是著笑意。小船隨波而下,大船已沉下去了半截兒。剛登上另一艘船的中年人抖了抖袖子,望著遠去小舟,呢喃道:“原來我們不一樣。”但這個不一樣在什麼地方,他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總之,就是不一樣。陳遠也轉頭看了一眼,一臉笑意。“小恩公這樣做,是怕日後主公會被修士找麻煩吧畢竟山人書鋪在各國都有懸賞胡姑娘。”徐知誥笑著點頭,突然說道:“我知道了,不一樣在於,他的心機也為彆人,萍水相逢的彆人。”……東去小舟,背劍少年盤坐船頭,滿麵春風、船尾,周至聖橫劍在膝,心亂如麻。520....9...6.....(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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