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裡大多中老年人,女子的到來讓葛平安他們多看了兩眼,等發現小柳兒迎上前問候,大夥兒也收回了視線。
老宋繼續:“人身上的運啊,有好有壞,有高有低。”
“運要被借走,到了好壞的界限以下,那就諸事不順。”
“那婦人的男人啊,就應在不順上。”
黃南鬆點點頭:“所以是她男人被借運了?”
“是也不是。”
葛平安摸了摸睡著的外孫女:“老宋你有意思沒?趕緊說。”
“前麵我說過了,人的運有好有壞,即便一家人也是這樣。”
“其實是她一家子都被借運了,可惜她男人運道低,被借了之後,可不得黴運連連嘛。”
老宋慢悠悠說完,又喝了口茶。
“那寡婦硬拽著她男人,說他非禮,還要他們家賠償,也虧得那婦人是個彪悍的,當下就提起菜刀,直接問那寡婦男人哪隻手碰的,她要把那手剁了。”
“瘋了吧?受害的是她男人,她不關心就算了,還要下狠手啊?”
葛平安掃了說話的那人一眼:“你懂什麼?這是在拿捏。”
“對嘍,”老宋笑嘻嘻,“那寡婦本來就是日子過得艱難,想方設法想從村裡人撈點兒錢和糧食,心沒狠到要打打殺殺的程度,一看婦人揚起菜刀,拉著她男人的左手就要砍,嚇得直接就跑了,一邊跑一邊說自己天黑看錯了。”
大夥兒樂了。
“這寡婦膽子也太小了吧?”
“就是,就這還敢訛詐呢?”
葛平安催促:“還有呢?老宋你彆停呀。”
那頭小柳兒跟新進來的女子聊了會兒天後,搬了個靠背椅,小聲跟黃南鬆道歉,請他挪一下。
見女子坐下,小柳兒又給她拿來了幾包蜜餞,還給燒了水,知道她是花錢的客人,大夥兒多瞄了幾眼,又看向老宋。
老宋清了清嗓子:“婦人雖然是做做樣子,但她那婆婆是個會嚷嚷的啊,一陣乾嚎,說她要殺親夫,引得鄰居都來看熱鬨。”
“老道長那會兒就啃著麵餅一邊看那些鄰居。”
老季:“這是不動聲色開始揪借運的人了啊?”
老宋斜眼。
“你當老道長是神仙啊?一看就知道他們一家人被借運啊?”
“更何況那年頭人人都過得苦兮兮的,運道低很正常。”
拆開一包梅的女子,挑了一粒放嘴裡,慢悠悠問:“那他怎麼發現的?”
老宋嗨了聲。
“這不婦人她婆婆不依不饒嘛,老道長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就說他們家庭不睦,許是八字不合,說是想給他們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