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我再觀察觀察。”
老宋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老頭和江妮,笑著搓搓手。
不管怎麼樣,今天中午的飯菜有著落了。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
早餐有那麼多茶點,午飯又不用愁,賺了賺了。
還想繼續陪著宋安卉觀察,看看能不能順便討個賞錢,葛平安就登門了。
“老宋,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老宋不情願挪過去:“值不值錢?不值錢就算了。”
“去去去,你眼裡就隻有錢。”
還沒拌兩句嘴,葛平安就激動起來。
“來人了來人了!”
而後把懷裡被白布蓋著的東西一把放桌上。
老宋過去將白布扯開,看到裡麵輕盈遊動的兩條金魚,嫌棄起來:“你去哪兒搞的魚?怎麼才兩條?”
葛平安沒回話,視線死死盯著外麵的人。
老宋這才跟著看去。
算命攤前,此刻是四個人。
一個老太太,一對夫妻,一個看著十來歲的男孩。
男孩的手被綁在後頭,小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生氣導致的,還是什麼原因,被男人按在椅子上,氣憤地掙紮了兩下,見沒辦法,才老實下來。
女人見狀,抽泣起來。
她抹了抹眼角,吸了吸鼻子:“你是蘇道長嗎?我們是來求你治病的。”
蘇塵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女人像是得了鼓勵,很快解釋起來。
“我家小傑從小身子就很弱,是個藥罐子。”
“以前這孩子很乖的,吃藥都老老實實地吃,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特彆不聽話,藥不是偷偷倒掉,就是扔掉,怎麼勸都沒用,你看……”
她說著拉起男孩的手臂:“沒吃藥,手臂上一個個傷疤,都是他自個兒弄的,去醫院看病,說是腦子生了病,現在他藥還是不吃,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男人點頭接著道:“聽說蘇道長您是神醫,我們才來找您的。”
男孩聞言輕哼了一聲。
他腦門立馬被男人狠狠敲了一下:“哼什麼哼?知不知道什麼叫禮貌?”
茶館裡。
葛平安看著男孩手臂上那一個個疤痕。
有刀痕,有煙疤,坑坑窪窪的,慘不忍睹。
“這是自殘啊,孩子應該是精神病。”
老宋歎氣:“這年頭也不知道怎麼了,這麼小的孩子都精神出毛病,要咱們年輕那會兒……”
葛平安:“咱們年輕那會兒,腦袋裡隻想著怎麼吃飽飯,怎麼活下去,哪有空傷春悲秋啊?”
“對啊,要我說他們就是閒得慌。”
這時,男孩的奶奶擔憂著問:“道長啊,你說我們家小傑不會是中邪了吧?”
她解釋:“我那會兒剛來魔都的時候,小傑喝了我帶來的符水,好了一陣子,後頭又跟之前一樣,這會是中邪嗎?”
女人擺手:“媽,您彆胡說,小傑就是生病了,不是中邪。”
老太太張了張嘴,很快歎了口氣閉上。
女人笑笑,再度看向蘇塵,吸了吸鼻子:“蘇道長,您快幫我們看看,小傑這樣的能治嗎?”
蘇塵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家孩子,印堂微微發黑,有死氣彌漫,已經生了死誌。”
女人聞言連連點頭:“對對對,要不是這幾天我們綁著小傑,他肯定要拿刀割手腕的,你看看這手腕,都成什麼樣了。”
她強硬地拉出男孩的手腕,左右手都有許多傷痕。
“蘇道長,你一定要幫我們治好小傑啊。”
“他可是我們的命根子啊。”
男孩聞言,嗤笑了聲:“命根子,嗬嗬~”
對上蘇塵的視線,男孩的眼神柔和了些。
他開口:“蘇道長,不用治了,沒用的。”
“我不想活,誰也阻止不了。”
蘇塵沉吟片刻,問他:“如果,讓你陪你奶奶回老家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