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傑就是生病了,這麼嚴重的病,要吃那麼多藥,他非說沒病,還神醫呢,我呸!”
她說話歸說話,但這一呸,茶館裡的老宋葛平安都忍不住了。
倆老頭十分默契,一個端著茶壺,一個捧著茶杯,出去就全潑張美麗身上。
“你再敢呸一個試試?”
“就是,蘇道長你也敢呸,活膩歪了?”
張美麗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緊接著啊啊啊尖叫起來。
“你們兩個死老頭!”
“我跟你們拚了!”
老宋一插腰:“來啊,誰怕你個潑婦啊。”
葛平安瞪眼:“就是,虎毒還不食子呢,就沒見過為了爭寵,把沒病的兒子硬說有病,天天折騰兒子的。”
眼見張美麗乾打雷不下雨,根本不敢過來打他們,葛平安看向老太太:“大姐你還是擦亮眼睛吧,你這兒媳婦就是個笑麵虎,人前對你們客客氣氣的,背後指不定怎麼欺負你家孫子呢。”
“還質疑蘇道長算錯,我看是心虛了惱羞成怒吧?”
那老太太聽葛平安這麼一說,又覺得有些道理。
她看了看兒子,又看看兒媳,最後猶豫了下,矮了矮身子看向小傑。
“小傑啊,你跟奶奶說,在家裡,媽媽真背著我們欺負你嗎?”
話才剛說完,張美麗就乾笑。
“媽,你怎麼還懷疑上了?”
“我就算對小傑動手,那也是在管教孩子啊。”
“咱們鄉下誰家孩子頑皮,不是拿棍棒打的?魔都沒有棍棒,我就小小懲罰一下,算什麼,您說是吧?”
老太太不吱聲。
張美麗隻得委屈地看向梁茂山:“老公,你幫我說句話啊。”
“而且可不止我打,你有時候醉酒回來,也會打小傑的啊。”
男人眼神發虛,乾笑了下,看向老太太:“媽,誰家孩子小時候不是打著過來的啊?小時候你打我,還用扁擔呢,你看我,像小傑一樣這麼要死要活的嗎?”
老太太有點被說服了。
她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老宋和葛平安氣得想嘔血。
一個直翻白眼,一個可憐地望著小傑。
“我算是知道蘇道長為什麼說你家小傑能考上大學,你們梁家還是無後了。”
“就攤上這麼個左右搖擺牆頭草一樣不辯是非的奶奶,一個時不時折磨逼著吃藥住院的媽媽,還有一個……”老宋指著梁茂山,“有點臭錢就天天醉酒不著家還家暴的爸,要我,我高低找根繩子直接上吊得了。”
葛平安點頭:“就是,這孩子是現在還小,要長大些,能有點本事自力更生,指定離家出走。”
說著他眼睛一亮:“對啊小傑,你現在就可以離家出走,咱不跟他們一起過啊。”
老宋卻是想到了什麼:“不對啊!”
他看向蘇塵:“蘇道長,你說小傑考上大學,那會兒也十八歲了吧?想脫離這家不是很容易嗎?怎麼還梁家無後呢?難道無後不是指他死,而是不想結婚?”
說著他下意識點點頭:“也對,從小這麼被折磨長大,對婚姻肯定沒什麼期待了。”
老太太著急:“那可怎麼辦才好啊?”
就聽蘇塵道:“如果命數沒變的話,他大學畢業後兩年死的,用臉盆裝水,硬生生將自己溺死在衛生間裡。”
眾人:“!!!”
男孩聞言,眼眸猛地亮起。
原來,還可以這樣自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