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收起霰彈槍的同時,驟然擰腰!
暴戾的一腳飛踢,將直刺而來的大刀,瞬間踹飛出去!
鋒利的刀尖,以比來時更猛烈的速度,貫穿了最後五名馬匪裡的其中之一。
力透刀背!
直從後脊穿透前胸,將整個人紮了一個通透,至於刀把則堵在貫穿腰背的傷口外。
僅剩的其餘幾名馬匪,在混亂中注意到這一幕,頓時更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這半路之中,到底讓他們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幾人一個恍惚時,其中一名馬匪在疾馳中,就見一抹陰影籠罩在頭頂了,好似遮住了一角月光。
什麼東西?
他驚恐回頭,卻見得一束寒光落地。
大半個頭顱滾落馬背!
鮮血直刺!
宋仁以隨手撿起的大刀,銜尾絞殺了剩餘馬匪。
隻是片刻功夫,就僅剩最後一人還尚且苟活。
但冷色調的刀光卻已經籠罩在他的頭頂。
那馬匪似乎有所警覺,當即從馬背上滾落下去。
也讓這一刀隻斬開了他的背脊上的大塊血肉,幾乎露出了背後慘白色的脊椎骨。
馬匪額頭冒著冷汗,忍著劇痛卻跪伏在地,高聲道:“大人刀下留人,我有——”
還沒說完,就在一束月光灑在刀刃上時,徹底斬卻了最後的一顆頭顱。
血色侵染刀身,也將地麵上的雜草給直接染紅了。
宋仁持刀而立,對他的情報並不感興趣。
稍冷的目光,卻轉而落在了百米開外的一道身影上。
那身影是教頭唐龍門下的人,原本是受唐龍囑托,負責與馬匪們同行,也可以偷偷監視此行馬匪們的夜間行動的。
但沒想到,正巧給他撞到了這麼一幕。
驚駭之下,他隻覺得渾身都僵住了一樣。
即便相隔百米,卻也感覺到那雙眼底裡,令人心悸的寒意。
幾乎毫不遲疑,借著月色陰影,和草木的遮掩,他轉身就跑。
宋仁倒也不急,他本就準備將這幫馬匪們連老巢一起都給端掉的。
正巧也快要天亮了,那些臟東西們又要藏匿起來,而他閒的沒事,也準備先找點樂子緩解一下。
吊在那人的後麵,宋仁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
隻不過,越是追下去,宋仁就越是有些疑惑了。
現在的馬匪們,已經囂張到直接搬入城鎮之中定居了嗎?
此刻,天色已經大亮。
那名僅剩的匪徒,在觀察了左右一眼,隨後才推開一處高門,踉踉蹌蹌的闖入一方開設在城中的教館裡。
剛一進來,他就高聲喊道:“教頭救我!”
院落內
屋簷下正支起一張竹桌。
教頭唐龍正倚在椅背上,同過來討要賭資的一幫賭場的人,隨意閒談幾句。
此時,聽到手下人如此慌亂的闖入進來。
唐龍二話不說,先是一腳飛踢,讓其冷靜冷靜。
那人吐血飛出幾米遠,跌落在地,疼痛令他愈發恐懼,頭也不敢抬,哆哆嗦嗦道:“教頭,昨夜派出去的人全都死了。”
唐龍聞言,臉色頓時泛起陰霾:“誰乾的?”
那人慌慌張張道:“是,是鬼,那人絕對是鬼!”
若不是鬼,怎麼會在片刻功夫裡,就追上全力打馬之人,甚至還都是一刀將人絞首。
見過那慘烈的場麵後,他的神誌都有些恍恍惚惚了。
唐龍的眼角一抽,眼底本就冷冽的色澤,頓時寒光大盛。
他這個人,在親眼見到之前,從來不信什麼妖魔鬼怪。
仗著一身了得的武功,這份能力,在附近幾個縣衙裡都是數得著的。
開設教館以來,也是聲望斐然。
然而門下之人,卻張口閉口有鬼,精神都有些恍惚了,顯然是受到了不輕的驚嚇。
唐龍暫時收了點下狠手的意思。
到是旁邊,過來要賬的賭場打手們,在彼此對視過後,哄堂大笑起來。
為首的刀疤臉更是毫不避諱道:
“唐龍,我來找你要賬,你同我裝神弄鬼的做戲啊?”
“沒錢你特麼就早說啊。”
“你不是將你妹妹嫁進薑家的大門裡了,你大可以讓你的親家幫你開個口。”
“你那點錢,對薑家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唐龍轉過臉來,陰鷙道:“我的債我還,我妹妹那裡關你屁事。”
“我唐龍欠的債,想還的時候一定會還。”
“但不想還的時候,你就給我一邊涼快去!”
刀疤臉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哂笑一聲:“好啊,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我這幫兄弟們都大手大腳慣了,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
“要不要我幫你問問啊。”
唐龍擰了擰頭,嘎吱作響:“你教的狗若是不聽話了,我不介意幫你管教管教!”
刀疤臉的臉色頓時一冷,猛地一拍桌子。
剛要同唐龍撕破臉時,卻和唐龍一樣,同時驚覺起來!
院落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人來!
一瞬間,兩人同時望了過去。
卻見一個高瘦而冷峻的青年,筆挺的立在院中。
而剛剛被唐龍教訓了一腳的手下,見到他時,更是驚恐大叫:“鬼,鬼,鬼啊!!!”
宋仁環顧一圈,儼然是記起了這些人物。
這是僵屍大時代裡的配角們。
開設教館的教頭唐龍,圖謀薑家的金銀財寶,便夥同薑家的管家一起,設計害死了六個新納的薑家新娘。
之後,唐龍又將妹妹唐姍姍嫁入薑家。
他和薑家的管家裡應外合,數次針對薑家的財寶,設了各種計劃。
這一次也不例外。
電影裡,這次行動是毀在了橫空出世的千年僵屍王手裡。
現在嘛,卻是運氣不及,毀在了取而代之的宋仁手中。
唐龍聽到手下的話,也明白了一些意思。
頓時眉間戾氣橫生,猛然間拍案而起:“兔崽子,就是你壞了老子的好事!”
他淩空一躍,穿行而過,竟有數米距離!
雙手成爪,一前一後,勢要摘取對方的喉嚨!
宋仁也不躲不閃,隻在唐龍臨近之時,平靜的取出一把霰彈槍。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唐龍麵上的戾氣快速轉成了錯愕,落地的一瞬間,直接乾脆利落的跪倒下去:
“大人饒命!”
雖說在電影裡,唐龍是難得一見的狠人,但狠人也不代表就沒有腦子了。
他不是張天誌,還沒囂張到在近距離下,去和子彈比比手速的。
以至於唐龍滑跪的相當自然。
心底裡,他已經恨透了剛剛通風報信的手下。
對方顯然是追著他過來的,而且之前他但凡說一句對方有槍,他都不至於徒手攻殺過來!
這該死的混蛋!
跪伏在冰冷的地麵上,唐龍早已氣的渾身顫抖了。
但麵對如此近距離的火槍,他壓根就不敢抬頭冒犯。
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眼前站立的男人筆直的雙腿。
心底則計劃著,接下來該怎樣去反守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