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布斯巴頓是一座城堡,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座宮殿。
這座宮殿般的城堡宛若童話般矗立在山間,鍍金的屋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五顏六色的花叢宛若繽紛海洋一般環繞著四周。
馬車降落之後,停在一座宏偉的拱門之前,看起來和凱旋門有幾分相似;拱門的最上方繪有一個很大的標誌兩根十字交叉的金色魔杖,上方各冒出三顆星星;這是布斯巴頓的校徽。
車門自行輕巧地打開,芙蓉輕輕歪頭,對著謝林嫣然一笑“bienvenueà&nbp;beauxbtn——歡迎來到布斯巴頓。”
通過拱門之後,是麵向布斯巴頓城堡正麵的廣場,廣場中央的魔法噴泉正噴灑初絢爛的金色水霧,映照著天空中的夕陽餘暉,宛若璀璨的星塵。
噴泉的一側放著一塊小木牌,上麵寫著一行字此噴泉由著名煉金師尼可·勒梅與其妻子佩雷納爾·勒梅,於1394年捐助建成。
布斯巴頓的噴泉在整個魔法界都是相當有名氣的,據說它有著消除疲勞和美容的功效。
謝林的一身墨綠色巫師袍與這裡學生們所穿著的淺藍色製服顯得有些另類,頓時招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當然,芙蓉作為女學生代表的身份也同時擁有管理學生秩序的威嚴,所以倒也沒有人敢上來問話或糾纏。
芙蓉在前方帶路,謝林悠然地跟隨著她的腳步前往馬克西姆校長的辦公室,目光不住打量著周圍環境。走廊裡一片金光閃閃,奢華的裝飾風格一直延伸到每一條學校走廊。
和霍格沃茲城堡那黑乎乎、粗糙的石塊牆壁不同,這裡走廊的兩邊牆壁全是以純白色的大理石製成,上麵鑲嵌金色、青色裝飾紋路。地麵上鋪著柔軟的酒紅色絨毛地毯,造型華麗的水晶燈懸掛在半空,閃著奪目的金黃色光芒。
走廊兩旁放置著考究的雕像、花瓶之類的裝飾品,每一個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或者有獨到品味的藝術品。
饒是見慣了奢華的謝林都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布斯巴頓這也太富有了吧。
但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作為幾個世紀以來唯一一個擁有點石成金能力的煉金術師,尼可·勒梅的財富幾乎可以說是無限的,據說布斯巴頓的許多場地都是由他出錢資助的,這時因為這裡是他與妻子在年輕時相遇的地方。
當謝林踏入布斯巴頓的校長辦公室,一股典雅的香氛撲麵而來,混合著老舊書籍與魔法植物的氣息。室內寬敞明亮,天花板極高,鑲嵌著繁複的金色浮雕,展現著布斯巴頓悠久的曆史。巨大的拱形窗戶外,遠方的比利牛斯山脈連綿起伏,晨光透過輕柔的絲絨簾幕灑落在地麵,使整個房間顯得莊重而威嚴。
房間中央,一張巨大的藍金色書桌立於厚實的地毯上,桌麵整齊擺放著手寫的羊皮紙卷、珍貴的魔藥瓶,以及一盞飾有精美雕刻的水晶燈,和一個正常的辦公室差不多,隻是……
謝林怎麼有一種闖入巨人國的感覺……
桌椅、家具、擺設,一切都比謝林平日所見的大了接近一倍,辦公室另一側那張堪比一間小屋的床鋪,它距離地麵至少有一米多,謝林覺得自己想上去,多半還得施展飛行類的魔法。
此刻,奧利姆·馬克西姆正站在書桌後,身影高大威嚴,正如她在外界展示的那般氣派。
但當芙蓉微微行禮後告退,辦公室門輕輕關上後,馬克西姆便低下高貴的頭顱,緩緩屈膝,以一種近乎屈辱的姿態向謝林行禮——奴仆之禮。
她曾是布斯巴頓的驕傲,是整個法國魔法界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此刻,她卻臣服於眼前的年輕巫師。
“仆人——奧利姆·馬克西姆參見尊貴的主人,主人大駕光臨,奧利姆沒有前去迎接,是奧利姆的失職,請主人責罰。”
謝林眯起眼睛,抬起魔杖,輕輕揮動,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從魔杖尖端溢出,環繞在馬克西姆的額前。他仔細地感知著她的精神狀態,果然,在她的意識深處,他察覺到了一絲動蕩——她曾試圖抵抗奪魂咒的控製,哪怕最終失敗,但這種微弱的抗拒仍舊留下了痕跡。
謝林輕笑了一聲,緩緩走到書桌前,聲音平靜而帶著某種不可置疑的力量“你嘗試過掙脫。”
馬克西姆的肩膀微微一僵,儘管她沒有抬頭,但拳頭卻下意識地攥緊了幾分,隨後又迅速鬆開。
謝林輕輕敲了敲桌麵,繼續道“我理解你的掙紮,奧利姆。你曾是布斯巴頓的主人,你的意誌本不該受任何人支配……可惜,這個世界不會允許弱者存有太多幻想。”
他向前一步,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她“巨人之戰的時候你也在場,你知道未來將會發生什麼——”
“亂世即將降臨,戰火紛飛之下,即使是布斯巴頓,也不可能獨善其身——想想看,那一天裡,你所見到的那一班黒巫師吧,那是來自陰影中的魔龍,被稱為‘魔龍之影’的存在,而在其之外,還有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已經越獄的格林德沃和他的至巫聯盟、以及連我都不甚了解的沃爾普吉斯騎士團……”
“就憑你?”謝林語氣不屑地說道“就算法國、西班牙、葡萄牙、盧森堡的魔法部都願意護著你們,那又怎麼樣?整個歐洲版圖,不,應該說是全球的巫師界,很可能都要席卷如這場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世間沒有一個地方會是人間淨土。若你不站在我這一邊,你又能依靠誰?”
馬克西姆沉默著,指節微微泛白。
謝林沒有催促,他隻是緩緩轉身,望向窗外的群山,語氣低沉而意味深長“我從不信仰虛無縹緲的仁慈,我隻相信實力——你應該慶幸,至少在我這裡,你還有價值。你和布斯巴頓都還有容身之地。”
他回頭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但前提是,你能認清現實。”
房間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間,半晌,馬克西姆深深地吸了口氣,低下頭,緩緩開口“……我明白了。”
“很好,”謝林滿意地點點頭,這時的他雙目已變得赤紅,詭異的光芒不斷閃爍著,“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兩人目光交彙,馬克西姆緊握著的拳頭終於鬆開來,全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放鬆,連呼吸都變得平緩許多。
“亂神種念!”謝林低聲吐出這一句傳自馬爾福家族的秘傳魔法,配合著精湛的攝神取念,長驅直入馬克西姆的精神世界,並在腦海、記憶的深處,埋下了一顆名為“絕對服從”的種子。種子迅速發芽,伸出密密麻麻、觸目驚心的細長根須,延申插入腦海的各處,徹底地消除了她殘存的抗拒之念。
“從今往後,”謝林收起已經開始發熱的瞳力,輕聲說道“隻要你見到我,又或者任何自稱是眠龍社、擁有眠龍印記的人,都必須無條件服從我和她們的命令,明白嗎?”
“是,主人。”馬克西姆不帶感情地回應道,並低頭親吻著謝林巫師袍的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