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名山的冠元門。”
“此去三萬裡之遙呢,請各位拿好傳送符以防不虞!”
於野與四位師兄接過傳送符,相繼走入陣法,隨著普道門弟子打出法訣,頓時光芒閃爍、風聲呼嘯。
不過轉眼的工夫,五人已出現在冠元門的傳送陣法之中。詢問得知,此地的陣法能夠繼續傳送,遂又光芒閃爍、風聲大作……
午時。
於野與四位師兄出現在另一家仙門之中,卻被幾位弟子禮送出了山門。五人裝模作樣的舉手道謝,然後施展身法疾行而去。
傍晚時分。
一片寂靜的山穀中響起說笑聲——
“嗬嗬,小師弟果然是機智多謀,跟著他竟然不用一塊靈石,借道四家仙門,一日行程八萬裡……”
“若非朱雀門有令,各家仙門的傳送陣不得傳送他國,你我數日之內便可抵達茯苓山……”
“此地距雲國僅有千裡之遠,已然無憂也……”
“想必墨師叔與幾位同門尚在東躲西藏、擔驚受怕,哈哈……”
山穀的草地上,冷塵與卞繼、梁喬、薑蒲在大聲說笑。
本以為路途艱險,不料如此的輕鬆順利。一日之內便已遠離了天鳴山,再也不必擔心追殺,自然令人狂喜不已。坐在一旁的於野也是麵帶笑容,而他卻昂著腦袋,靜靜看著天上的明月,眼光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今日能夠逃到此地,並非他機智多謀,亦非運氣所致,反倒像是朱雀門的故意為之。
一路之上,並未見到朱雀門弟子的蹤影。倘若朱雀門追殺不舍,應該派出弟子看守各地的傳送陣。倘若真的如此,今日休想蒙混過關,結果竟然暢通無阻,是不是有悖常理呢?
嗯,事關仙門紛爭,太多的陰謀詭計,著實叫人想不明白。
“我請各位飲酒——”
冷塵拿出了他的藏酒,又單獨拿出一壇放在於野的麵前,帶著欣賞與喜愛的神情說道“小師弟乃是我雲川峰百年一遇的仙道奇才啊,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麼是機智百變,什麼是忠肝義膽,什麼叫有情有義,這壇三十年的美酒算是我略表敬意”
“哎呦,不敢當!”
於野的臉皮一熱,急忙伸手拒絕。
“哈哈!”
許是見他神情羞澀,與以往的凶狠果斷判若兩人????????????????,梁喬也禁不住大笑起來,樂道“今日方知,與於師弟相交!”
薑蒲應該是感同身受,附和道“相交恨晚,錯過多少機緣呐!”
卞繼抱起酒壇,大聲道“聽於師弟的沒錯,飲酒——”
聽於師弟的,沒錯;跟著於師弟,有著占不儘的便宜。
“各位師兄,同飲——”
於野隻得舉起酒壇,“咕嘟、咕嘟”灌了幾口。
酒水下肚,彷如三十年的歲月直透神魂深處,有濃烈,有醇香,有秋的沉澱,也有春的飛揚。而他卻品嘗到了一絲苦澀,還有一絲尷尬的味道。
他生性駑鈍,不懂忠肝義膽,也談不上有情有義,倒是雲川仙門曾經四處追殺的賊人,如今卻幫著雲川仙門殺人放火,成為了長輩喜歡的仙道奇才,與同門信賴的小師弟!
像不像個荒誕的笑話?
或許天道之下,人人都是笑料,卻又蒙昧無知,而樂此不疲。
“明日趕往茯苓山,找到約定的客棧住下。”
“正旦之日離開的雲川峰,如今已是七月下旬,轉眼過去了大半年,這一路的辛苦甚是不易。”
“誰說不是呢,途中的坎坎坷坷,風風雨雨,生生死死,令人身心俱疲,且安心休整一段日子,靜候墨師叔的到來。”
“哈哈,隻怕要休整個一年半載。”
“薑師弟,切莫幸災樂禍。墨筱雖然行事謹慎,卻也善於變通,眼下此時,說不定她已加快趕來。”
“據說當年的冷師兄與墨師叔交情深厚,果然不假啊。”
“哎呀,年輕多少荒唐事,杯酒未儘人已老!”
“哈哈,冷師兄,說說你當年的趣事!”
“仙者不論俗事,弟子勿議長輩。各位,早點歇著吧!”
卞繼與梁喬、薑蒲飲著美酒,儘情說笑。
冷塵不飲酒,也不願提起當年的往事。他索性轉過身去,一個人吐納調息。月光下,他的身影孤寂無聲,唯有長須在輕輕擺動,像是風兒不甘歲月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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