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野閃身失去蹤影。
便聽荀原怒吼道:「焉敢欺我,殺——」
「門主……」
「嗯,今日失手,且暫避一時,回頭尋這幾人算賬……」
樸選子正要帶著兩位同伴離去,一道憑空冒出來的龍影突然將他禁錮在半空之中。與此刹那,一道紫色的閃電與數道無形的劍氣倏然而至。荀原不失時機的衝到近前,張口吐出一道淩厲的劍光。
連番攻勢齊下,更有一位金丹圓滿高手發出憤怒一擊。
樸選子想要躲避,卻已無能為力,「轟」的一聲巨響,他的肉身已四分五裂,便是金丹也不複存在。
忽聽有人叱嗬——
「休走!」
樸選子的兩位同伴早已大驚失色,雙雙轉身逃竄,卻再次被龍影阻攔而去勢一頓,恰好詹坤與鐵杉、令狐北以及另外一位老者及時出手。
「轟、轟——」
劍光閃爍,血肉橫飛。
兩位金丹修士根本抵擋不住四位高手的聯手強攻,皆肉身崩潰,元神渙散,就此魂飛湮滅。
「砰、砰、砰——」
幾位廣豐城的築基修士尚在遠處,嚇得急急掉頭逃竄,卻逃不過星矢之快,相繼被紫色的閃電透體而過,一一從半空中栽了下去。
「各位,除惡務儘!」
荀原與令狐北、鐵杉,以及方才的老者,皆催動劍光往下撲去,隻要是修士,無論老少,一個不留。詹坤則是帶著一位女子搜尋城主府,並四處點燃火光。而城中的街道上,湧出成群的人影,皆神色惶惶不知所措……
於野現出身形,踏劍懸空而立。
他看著城中殺戮的景象,一時心緒莫名。
幾位同伴均為蘄州的成名人物,今日無端吃了大虧,想必是惱怒不已,報複起來一個比一個凶狠。樸選子與他的族人不知道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合該有此一劫,當除惡務儘,以絕後患!
那位幸存的老者與女子應該是對師徒,一個沉默木訥,金丹九層的修為,一個二三十歲,相貌清秀,築基五層的修為。師徒倆殺起人來,同樣的狠辣無情。
另外三位築基修士,想必已死在石屋的陣法之中。
片刻之後,整個廣豐城再也見不到一個修士。
城主府已是火光衝天,七道人影踏劍遠去……
山穀中。
此地遠離廣豐城,荒無人煙。
卻有七位修士在此歇息。
於野坐在一塊石頭上,手裡拿著詹坤送他的納物戒子。
戒子收納的數十壇美酒與鹵肉、乾果等物,乃是詹坤從城主府搜集而來,雖說是投其所好,卻也彰顯情義。
曾經的死敵,如今卻成了知己好友。世事變換,總是出人意料。
而來到此地之後,詹坤、令狐北、鐵杉、荀原便圍著老者與女子對話。
果然是對師徒,老者叫宿淵,一家小仙門的門主,女子叫尚秀,乃是他唯一的嫡傳弟子。據說是出門遠遊,途經廣豐城,不想遭遇陷害,所幸逃脫了一劫。而師徒倆為人謹慎,或是有所擔心。
「我師徒二人與各位素不相識,且求放過!」
十餘丈外的一片空地上,宿淵與尚秀並肩而立,神色戒備,竟然在出聲求情。
令狐北、鐵杉、荀原、詹坤環繞四周,隱隱擺出圍攻的陣勢,顯然是怕泄露行蹤,想要殺人滅口。
據說整個雲夏郡都在夏城的庇護與管轄之下,如今廣豐城的樸選子被殺,倘若走漏了風聲,後果不敢設想。
宿淵師徒倆倒也心知肚明,本想借機離去,卻被詹坤死死盯著,途中一直難以脫身。
「那位年輕的道友!」
宿淵見令狐北等無動於衷,隻得衝著於野說道:「宿某在此發誓,絕不敢走漏半點風聲,還請網開一麵,我師徒二人感恩不儘!」
於野置若罔聞,繼續端詳著手中的納物戒子。
他並非無情之人,卻不敢輕信於人。
「唉!」
宿淵歎息一聲,無奈道:「此乃我仙門信物,與飛雲門所在的輿圖。請各位前往飛雲峰落腳,以表明我師徒二人的誠意!」
他拿出一枚玉佩與一枚玉簡。
一旁的尚秀臉色微變,急道:「師父,您豈能將仙門拱手送與他人,你我改日回山,無家可歸……」
「哎呀!」
宿淵搖了搖頭,打斷道:「幾位道友救了你我性命,卻也闖下禍端,一時無處可去,亟待有個棲身之地!」
詹坤伸手接過玉佩與圖簡,道:「行有去處,倒也使得!」
「嗯嗯!」
宿淵鬆了口氣,道:「改日我師徒回山,肯請各位切莫拒之門外!」
正如所說,為了打消眾人的疑慮,他不僅立下誓言,而且送出一家仙門,可謂是誠意滿滿!
令狐北與鐵杉、荀原默默換個眼色,又不約而同的看向於野。
於野仍在端詳著手中的戒子,他翻手拿出一壇酒,打開酒封飲了口酒,咂巴著嘴道:「嗯,倒也使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