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內,忽然安靜下來。中年男子以為於野求饒,抬手示意,他的四位同伴收住身形,卻依然殺機熾盛一觸即發。
於野也趁機停下了腳步。洞穴狹長,前後足有七八丈,像是一個封閉的石室,能夠見到雕鑿與堆砌的痕跡。
不遠處便是石室儘頭,竟然……
“哼,我七殺魔門不懼天機門,而你若是守口如瓶,我也不妨饒你一回。”中年男子抬手一指,盛氣淩人道:“想要活命,跪地起誓——”此人應該是忌憚於野的身份,不願撕破臉皮,卻又逼他發下誓言,以免他出爾反爾招來禍端。
“不、不……”於野連連擺手。說笑呢,動輒跪地起誓,他沒這個嗜好,更不會低頭求饒。
於野打量著中年男子與他的夥伴,好奇道:“七殺魔門,便是七殺門嘍,而據我所知,僅有一個赤離,他門下並無弟子,而各位又是從何而來?”
“你竟敢直呼我家門主名諱,大膽!”中年男子叱嗬一聲。他身後一人麵露譏笑,道:“我等上個月拜入七殺魔門,隻怪你孤陋寡聞罷了!”那是一位金丹五層的中年男子,身著散修服飾,另有一位金丹二層的男子,與兩位築基七八層的壯漢。
“哦……”於野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我想赤離對我情有獨鐘呢,看來是我多慮了!”話到此處,他竟鬆了口氣。
赤離咬定他是魔修之人,一度讓他驚嚇不已,誰想對方雖然自稱魔門之主,卻麾下無人,如今急於招攬門徒,無形中幫他洗脫了嫌疑。
而他又不禁回頭一瞥。方才沒有留意,此時發現石室的四周隱有禁製存在。
不僅如此,石室的儘頭竟然躺著兩具骸骨,肌膚與腐蝕已腐朽殆儘,僅剩下一堆落滿灰塵的骨頭。
咦,那是……
“我讓你跪地起誓,聾了不成?”中年男子又是叱嗬一聲,右手劍光閃爍、左手掐動法訣。
他身後的四位同伴也是虎視眈眈,很是凶狠的樣子。
“嗯、嗯……”於野急忙點頭,像是被迫屈從,卻突然搶先抬手疾點,口中出聲:“困——”中年男子與他相隔不過兩丈,頓時身形一頓、雙手停滯。
而他身後的兩位金丹修士也未能幸免,相繼僵在原地而難以動彈。與此刹那,劍氣嘶鳴,便聽護體法力
“喀喀”崩潰,緊接著一道紫色的閃電呼嘯而出,
“砰”的穿透了中年男子的身子,瞬即又
“砰、砰”貫穿了他兩位同伴的後背前胸。兩個築基修為的壯漢早已大驚失色,所幸有三位前輩阻擋,又靠近洞口,急忙轉身飛遁而去。
誰料剛剛衝入古井之中,各自的肉身已被紫色的閃電撕成粉碎。
“劈裡啪啦——”破碎的血肉墜落而下,古井頓起波瀾而血腥嗆人。而那道紫色的閃電,倏然消失。
與此同時,井壁的洞口探出一個腦袋,正是於野。他看了看井口,又看向汙血染紅的井水,伸手隔空抓取兩個戒子。
而所在的石室,更是散落著殘肢斷臂而血腥異常。嗯,想要對付五位仙道高手,又不敢驚動他人,著實不易!
幸虧石室位於地下,又有禁製屏蔽,便也少了顧忌。以劍氣擊潰對手的護體法力,再祭出星矢,必成絕殺!
於野輕輕越過滿地狼藉,順勢撿取了飛劍與納物戒子。石室的儘頭,他止步凝視。
或許是臨近水井的緣故,地上的屍骸早已腐朽,根本辨認不出身份來曆,也未見任何遺物。
於野拿出幾個剛剛繳獲的戒子,一一抹去禁製。從戒子收納的物品得知,五位七殺魔門的新晉弟子,一個來自小仙門,另外四人乃是散修,各自的身家頗為一般,加起來也不過積攢了上千塊靈石。
卻依然未見可疑的物品,更未發現七殺魔門的令牌、或是信物。而這兩具遺骸,莫非與當年天機門弟子有關?
於野收起戒子,扔下幾張離火符,轉身衝出石室,又無聲無息的回到井台之上。
四周情形如舊,沒人關注這邊的動靜。於野抬手一招,不遠處飛過來一塊碎石,在他的法力掌控之下,慢慢落入井口之中。
接著他又如法炮製,一塊又一塊石頭被他填入古井。半個時辰之後,堆積的碎石已冒出井口,他這才拍了拍手作罷。
不用多想,五位魔門弟子已在此地找尋多日,意外發現了井下的石室,與天機門弟子的遺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