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寂靜中,風聲響動,一道黑影憑空而出,卻直奔他張牙舞爪撲來。
於野猛然揮手阻擋。
「砰——」
他的左手未及阻擋,已被黑影一口咬住。他被強悍的力道扯得離地而起,急忙抬起右手,掌心抓著一滴精血,趁勢劃出幾道禁製,「啪」的拍入黑影的頭顱之中。黑影猶如遭到雷擊,「撲通」趴在山坡之上,已是凶狠頓失,變成瑟瑟發抖的樣子。他心有餘悸般地甩了甩左手,而一層細密的鱗甲安然無恙。他又揮袖一甩,輕聲叱道:「孽畜,滾回去——」
【鑒於大環境如此,
眨眼之間,丈餘長的黑影消失無蹤。
於野這才舉起右手。
右手多了一個禦靈戒,收納著他剛剛祭煉收服的噬荊貂,雖然僅有寥寥的十餘頭,卻是他連日不
斷嘗試之下的所有收獲。
施展不出法力修為,難以製服噬荊貂,唯有將它放出戒子,引誘攻擊之時,強行抹去它主人的神識印記,再打入他於野的精血禁製。這個法子雖說極其笨拙,卻也行之有效,隻是逐一祭煉,過於耗時耗力。
「於兄弟——」
便於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是元漢,帶著另外一個漢子穿過林子走來。隻見他舉著手中的一卷獸皮,示意道:「村裡長輩為我繪了輿圖,倒不虞途中迷路。明兒一早,我與元夏兄弟陪你前往天神山!」
「兩位的傷勢如何?」
「早已無礙!」
「家中是否安頓妥當?」
「已妥妥當當,兄弟你儘管放心。此圖繪有天神山,已標明路徑,請過目——」
於野詢問了幾句,便不再多言。
元漢是個守信之人,他並不擔心。而所謂的輿圖,乃是一張羊皮,有獸血繪製的圖畫,標注著奇怪的字符,他根本看不明白。
於野隻得將輿圖還給元漢,然後跟????????????????著兄弟倆返回村子。
夜色下穿村而過,抵達東頭。
村口的老樹下坐著兩人。文桂拿著一壇酒在自斟自飲,賴冕則是閉目養神;不遠處的河邊點燃了火把,幾個漢子在巡視戒備。
「於師弟——」
文桂見到於野,衝他舉酒致意。
於野擺了擺手,問道:「赤離有無回話?」
「一連數日,毫無動靜!」
「冠義他想乾什麼?」
「此地山好水好,他已樂不思歸,嗬嗬……」
「哼!」
於野沒有心思說笑,抬腳走到山坡上。
就此遠望,百丈外火光熊熊,成群的人影看得清清楚楚,卻沒有半點想要離去的跡象。
元漢擔憂道:「於兄弟……」
於野曾經委托赤離傳話,要冠義帶領燕州修士隨他前往天神山,誰想對方竟然無動於衷,這是欺負他不敢翻臉呢!
「元兄,明日啟程!」
「嗯!」
元漢與元夏告辭離去。
「呸!」
於野雖然佯作無事,卻鬱鬱難消,恨恨啐了一口。
文桂與賴冕走到他的身旁,困惑不解道——
「明日前往天神山?」
「冠義不肯離去,元漢又豈能甘心為你帶路?」
於野的眉梢一挑,兩眼中精光閃爍,道:「倘若我於野遭殃,兩位也難有僥幸之理!」
他沒頭沒尾的丟下一句,轉身奔著村子西頭走去。
「咦,他所言何意?」
文桂驚訝一聲,道:「是他於野得罪冠義,關你我何事?」
賴冕抱起膀子,伸手托腮,沉思不語,他黑臉好像與夜色融為一體,叫人分辨不清也捉摸不透。
文桂怔怔片刻,恍然大悟道:「他是要沉舟破釜,孤注一擲啊。而為了一個小村子與一群不相乾的山民,他何必這般拚命?」
「與誰拚命?」
賴冕忽然問了一聲。
「哦,莫非他……」
文桂欲言又止,禁不住臉色發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