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於野落後一步,後背遭受重擊,禁不住離地飛了出去,直至十餘丈之遠,一頭撲倒在地。他急忙翻滾著爬起,撕破的道袍下顯露出一層赤紅的鱗甲。
幸虧龍甲堪用,使他躲過了一劫。
狄欒竟然能夠施展修為?
而他飛劍的威力很是尋常,否則龍甲護體也抵擋不住他的悍然一擊。
於野疑惑難消,回頭一瞥。
狄欒已落在地上,氣喘籲籲抬手一指,閃爍的劍光再次襲來。
於野顧不得多想,急忙撒腿便跑。雖然施展不出修為,一身的力氣尚在,腳尖一點便是三五丈,倒也去勢如飛。
而飛劍已到了身後,忽又盤旋而回。隻見狄欒抓著短劍,拚命追趕而來。
咦,飛劍難以及遠?
禁製之下,狄欒雖然能夠祭出飛劍,卻威力大減。看他此時的修為,應在煉氣與築基之間,而對於赤手空拳的四人來說,他依然是難以戰勝的強敵。
前方人影跳動。
是九芝與奎炎、老狐,三個家夥跑得快啊,竟然留下他獨自斷後。
轉瞬數十裡過去。
於野漸漸的體力難繼,四肢僵硬,無邊的寒意更為濃重,他禁不住哆哆嗦嗦放慢了腳步。
狄欒竟也停了下來,拎著短劍,彎腰氣喘,難以支撐的樣子。
太冷了,寒意徹骨啊!
於野舉起雙手,又無奈地抱緊臂膀。
手上套著五個戒子,其中不僅有靈石、丹藥,還有禦寒的衣物,防身的法寶,以及青蘿與兩頭蛟龍。
而禁製阻隔之下,神識雖然能夠傳音,卻難以搬運收納之物,他縱有滿手的戒子,也隻能望戒興歎。
“頭領……”
三道人影湊了過來。
九芝已不再是昂首挺胸,也在微微顫抖,奎炎與邛山更是佝僂著腰身,惶惶不安道——
“這般下去,終將耗儘修為……”
“哎呀,老子凍僵了……”
耗儘修為,沒了護體法力,最終的下場不是凍死,便是被飛劍殺死。
於野看向狄欒。
狄欒站在三十丈外,忙著摸出丹藥塞入嘴裡。他尚能找補體力,四人卻已支撐艱難。此消彼長,最終的狀況可想而知。
“狄前輩!”
於野念頭轉動,出聲喚道:“我等已無處可逃,你老人家何必這般辛苦,暫且療傷止痛,再大開殺戒不遲!”
“哼!”
狄欒吞服了丹藥,緩了口氣,道:“本尊殺了你,便去療傷。”
於野的眼光一閃,道:“此處為天地隔絕,不宜閉關修煉啊!”
“宗動天,自然不宜閉關療傷。”
“哦,前輩另有去處?”
狄欒竟然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九冥塔,顧名思義,共有九重天地,禁製各有不同。”
“如何前往他處呢……”
於野很是好奇的樣子,忍不住抬腳往前。
邛山與奎炎、九芝點了點頭,慢慢跟了過去。
“這個……”
狄欒沉吟之際,忽然目露凶光,掐動法訣,抬手祭出飛劍。
於野已飛身躍起,不顧一切往前撲去。一道劍光迎麵襲來,他
雙臂一振,周身湧出一層赤紅的鱗甲,猛然揮拳阻擋。光芒一閃,劍光倒卷而回。他趁勢幾個起落,已撲到狄欒的麵前,揮拳便打、抬腳便踢。
邛山與九芝、奎炎豈肯錯失良機,隨後一擁而上。
狄欒猝不及防,隻得連連後退,不忘催動飛劍還擊,卻均被於野挺身擋住,另外三人猶如餓虎撲食,拳腳如雨落下。聽不見響聲,隻見他接連遭到群毆,身子左右搖晃,腳下接連踉蹌,形狀極其狼狽不堪。
不過轉眼之間,他已落入重圍,即使法力護體,最終也難免被瘋狂的四人撕成粉碎。他後悔不迭,本想算計於野,結果反而上當,強悍的拳頭足以讓一切陰謀現出原形。奈何寡不敵眾,飛劍無力。他強撐著抓出幾枚玉符捏碎,遂即火光大作,還有一道淩厲的劍光激射而去……
“哎呀——”
邛山與九芝、奎炎已被火光籠罩,嚇得三人抱頭鼠竄。
於野自恃龍甲護體,倒是不懼烈焰,卻猶如重擊,頓時倒飛而去。竟飛出去二三十丈遠,狠狠摔在地上,禁不住心頭一堵,嘴角溢出一抹血跡。他急忙翻身爬起,九芝與奎炎、邛山已跑到身旁。卻無人追趕,肆虐的火光消失,淩厲的劍光崩潰無形,狄欒竟已搖搖晃晃轉身離去?
“於野,你差點害了老子!”
“飛劍倒也罷了,再有符籙法寶,著實抵擋不住……”
“快走……”
於野伸手阻攔,道:
“慢著!”
三位同伴慌慌張張停下,遂即發現端倪。
“他為何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