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山洞內的石塔消失,卻多了幾道人影,於野、蓋義、奎炎,還有一個滿頭銀發的青衣,久違的歡笑聲與吵鬨聲隨之而起。
“頭領,你定是想念兄弟了,相隔百萬裡,也不忘趕來相見,哈哈!”
“於兄弟來得及時,不然後果難料,你我相處多年,倒是心意相通!”
“一個多月來,我等斬殺百多人,均為闖過雷劫穀的高手,收獲極為的豐厚,當與頭領分享,嘎嘎……”
幽暗的所在,於野居中而坐,臉上似笑非笑,眉梢微微聳動。
青衣的傷勢未愈,依然神情虛弱,而來自幽冥的道友再次相聚,她也請求現身相見。蓋義與奎炎、邛山的變化,令她頗感意外。不過短短的兩年間,蓋義已修至合道後期,曾經煉虛修為的奎炎與邛山,也雙雙修至合體境界。於野的修為,更加令她難以置信。他的境界似乎遠在眾人之上,卻又高深莫測。
“頭領,這枚血丹送給你了!”
“嗬嗬,血丹乃是難得的寶物,有提升修為之奇效!”
“我等先後搶得四枚血丹,豈敢忘了於頭領的好處……”
自從去年一彆,已許久未見,如今見到於野,不管是奎炎、邛山,還是蓋義,皆歡愉不已。尤其是殺出重圍,逃離雷劫穀,並且收獲豐厚,使得老哥幾個的臉上更添了幾分喜慶之色。
“哈哈,還有十多萬塊元石,一並交給頭領!”
奎炎拿出一個玉瓶擺在地上,又邀功般地拿出一個納物戒子。
而於野卻視若未見,翻著雙眼,默默緩了口氣,這才沉聲叱道:“三位擅離職守,致使離星弟子傷亡近半,又公然與星域各方結仇,倘若妄城遭到報複,敢問如何應對?”
“頭領……”
“這個……”
“於頭領息怒,我等駐守離星,閒著無事,四處巡查一番,奈何沒有傳送陣相助,耗時數月方才尋至雷劫穀,誰想接連遭到伏擊,我三人隻得還以顏色。倘若誰敢前往妄城尋仇,定然叫他有來無回!”
“哎呀,老子隻當活不成了,便留下名號,以免頭領牽掛,誰想老子如此命大!”
“嗯,離星遇襲一事,不妨歸咎於雷劫穀的各方高手,如此一來,你我出手有因、道義不虧!”
“哈哈,蓋義不愧為曾經的妖尊,栽贓嫁禍有一手……”
“哼!”
於野本想發作,或訓斥一番,而聽到奎炎與蓋義、邛山的辯解之後,他隻能強忍著怒氣而搖頭作罷。
三個家夥不辭辛苦前往雷劫穀,哪裡是為了巡查,隻為殺人越貨罷了,並借助搶得的血丹提升了修為,全然不知血魂之煞的隱患。而各自嘗到甜頭之後,竟一發不可收拾,專門坑害渡劫的修士。也幸虧他熟知三人的秉性,所以急著尋找而來,倘若他晚到一步,隻怕等待他的隻有三具死屍。
而事已至此,大錯鑄就,即使將奎炎與邛山痛打一頓,也難以挽回雷劫穀之禍。
於野沉默了片刻,怒氣漸消,遂拂袖起身,道:“我將迎來真仙天劫,亟待找個地方閉關,而穀算子尚在離星,見到他之後再議去處。”
“真仙天劫?”
“於頭領,你的修為境界總是超前一步,老狐是自歎不如啊!”
“哈哈,頭領並非尋常之輩,修至天仙、金仙境界亦是等閒,請收下血丹與元石,此乃我兄弟三人的一片心意!”
蓋義與邛山難以置信,卻一個似有妒忌之意,一個滿臉的羨慕之色。
奎炎倒是頗為興奮,跳起身來,不忘撿起地上的丹瓶與戒子。
青衣跟著緩緩站起,也是愕然不已。
大乘真仙,可望不可即的境界。難怪他的修為高深莫測,為了躲避天劫,一直在壓製境界,他成為超越禹天仙尊的存在。
“我不缺元石。”
“頭領不要元石,元石便由我等分了,而血丹僅有一枚……”
於野不缺元石,也不願貪圖自家兄弟的便宜。或許是餘下的一枚血丹不便分享,奎炎依然想要交給他發落。他見一旁的青衣神色有異,便接過丹瓶轉手遞了出去。
“不可……”
青衣有些尷尬,急忙出聲拒絕。
於野卻是不以為然,如實說道:“血丹雖好,卻有血魂之煞難以化解!”
奎炎與邛山、蓋義微微一怔,遂又恍然大悟。
“我說呢,吞服血丹之後,殺人更為痛快!”
“想必是血魂之煞的緣故。”
“吞服血丹者,不乏其人,提升修為,必有所舍!”
三人嗜殺成性,竟然不將血魂之煞放在眼裡?
於野懶得多說,與青衣點了點頭,揮手將她收入禦靈戒,抬腳走出了山洞。奎炎、邛山與蓋義緊隨其後,轉瞬飛到一塊巨大的星石之上
這是藏有傳送陣的殘星,依然荒涼寂靜。遠處,大小星體錯落,深邃的星空茫茫無際。
於野沒有見到劫雲出現,悄悄鬆了口氣,隨著他抬手一揮,四人拖曳著淡淡的光芒飛遁而去……
五日後。
又一塊星石與碩大的星體出現在前方。
於野唯恐再次招來天劫,他未敢全力施展遁法,卻依然順利抵達離星。
“於長老——”
“蓋長老、奎管事、邛管事——”
一群人影迎了過來。
乃是穀算子與方堃等巡星堂弟子,卻多了一道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