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片開闊的山穀,四周為群山所環抱,山坡上樹木掩映、房舍錯落,一派田園景象。
而如此一方田園,卻彌漫著淡淡的血腥之氣,而且看不到人影,顯得有些古怪。
一位銀發女子與一位老者從遠處飛來,落在穀口的山崗上。
山穀僅有一個穀口,乃是一道數百丈寬的山崗,越過了山崗,便可進入山穀之中。
兩人倒也謹慎,就此凝神張望。
“那十餘裡外的山峰,氣象非凡,莫非便是堯夏峰?”
“暫且不知。”
“卻為何殺氣陣陣,看不到人呢,依老狐之見,險地莫入,哎、仙子……”
邛山與青衣擔當探路的重任,而他生性多疑,又想賣弄討好。青衣卻嫌棄他囉嗦,徑自往前飛去。
便在此時,異變突起。
青衣越過山崗,未去百丈之遠,不知從何處冒出幾位男子,突然擋住去路。她二話不說,揮手祭出一縷縷青芒,頓時血光迸濺、慘叫聲起。不過轉眼之間,攔路的四位修士已悉數喪命。
“哎呀,未知虛實,豈敢貿然動手……”
邛山嚇了一跳。
他知道青衣的性情孤傲,且喜怒無常,未想她動手殺人,也是這般迅疾淩厲而沒有任何征兆。恰好三道人影來到身後,他忙喊道——
“頭領,仙子闖禍啦……”
於野與樊玄、元桀隨後趕來。
百餘丈外,滿地的破碎屍骸,而剛剛殺人的青衣已飛下山崗,徑自揚長而去。
邛山仍在辯解:“哎呀,仙子莽撞啊,老狐阻攔不得……”
於野卻微微皺眉,叱道:“你二人結伴探路,豈能讓她獨自涉險?”
“我……”
邛山欲辯無言,隻得追趕而去,又悻悻搖頭,暗暗腹誹不已。
若是他老狐闖禍,難免遭到責罵,而青衣擅自行事,依舊是他老狐的罪過。
於野與樊玄、元桀擺了擺手,跟著越過山崗。
轉瞬之間,來到山穀之中。
偌大的山穀,足有十餘裡方圓。正前方的一道山峰頗為醒目,數百丈之高,霧氣隱隱、禁製重重。而四周的山坡、樹木與房舍,卻彌漫著血腥的殺氣?
搜魂所知,此處便是堯夏峰,不僅有靈山,也有凡俗的村落、或集鎮,乃是一處仙凡混居的寧靜之地。
眼前所見,卻是大相徑庭。
“頭領……”
又聽邛山在呼喚。
他已追上青衣,而剛剛抵達對麵的山腳下,山上突然衝出十餘道人影,四周的村落中也躥出數十位修士,轉瞬已將二人給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一位老者迎麵而來,攔住了於野的去路,帶著戒備的神色說道:“此乃惠氏與祁氏的恩怨,與他人無關,請各位離去,切莫惹禍上身!”
於野與樊玄、元桀被迫停下,彼此換了個詫異的眼神。
此行,隻為祁氏而來,怎麼又冒出一個惠氏?
而兩位老友已被困在山腳下,這一回的青衣雖未莽撞,卻與邛山陷入重圍,情形危急。
於野離地十餘丈,踏空而立,悄悄轉動手上的鬼戒,兩眼掠過偌大的山穀,轉而看向攔路的老者,佯作好奇道:“莫非是惠道友,此地出了何事?”
“哼,本人惠炳,與祁驊交惡多年,此番尋仇而來,各位莫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