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連忙起身閃避,梁坤一擊不中又撲了上來,卻被他一招就擒拿住了。高克疾見二人打鬨起來,連忙出聲喝止,回想起他剛才擒住梁坤的動作十分乾淨利索,忍不住仔細盯著他看了幾眼,“沒看出來你還有點兒身手啊?”
張文遠放開梁坤,嘿嘿笑道,“跟焦大郎學來防身的,正好在坤哥身上一試身手!”
說完就看了一眼焦挺,不料這貨已經睡著了,隻得又乾笑了幾聲,挑釁地看著梁坤,“怎麼樣,服不服?”
梁坤連續吃了兩個虧仍然不服氣,冷笑道,“我服你個球,這裡太窄了我施展不開,等回了鄆城老爺再好好教訓你,到時候你就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了!”
張文遠冷笑道,“你就是人窮怪屋基,屋漏怪格子稀,輸了就是輸了,哪有那麼多借口?”
梁坤被他擠兌得火冒三丈,但被高克疾壓製著又不能動手,隻得繼續放狠話,“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林顆兒見他被張文遠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又看向了張文遠,心說多麼有趣的一個人啊,見識廣博、能文能武,又風趣善謔,還最懂女人心,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佳偶啊。隻可惜這樣一個妙人居然自甘墮落去做吏,難道就不能多埋頭苦讀幾年去考個功名嗎?若是有了功名,小女子一定自薦枕席,生死相隨。
張文遠卻沒在意這些,又和梁坤鬥了幾句嘴,見眾人都有了困意也閉上了眼睛。古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雖然現在還不到八點鐘,但確實已經到了睡覺的時候了,他即便睡不著也隻能強迫自己睡了。
但還沒睡多久,林顆兒就來到他身邊,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胳膊,以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能再陪我去解一次手嗎?”
張文遠自然樂意效勞,焦挺見他又要護送美女去上廁所,隻得從假寐中清醒過來,在遠處緩緩地跟著,自己順便也解決一下個人需求。但他一泡尿還沒撒完,前麵就傳來了林顆兒的驚叫聲,接著又傳來了張文遠個性十足的怒吼,“我操你媽的,不長眼啊!”
焦挺大驚失色,連忙整理好衣著,三兩步來到城牆轉拐的位置,就見張文遠正壓在一個猥瑣男身上狂掄拳頭,林顆兒在地上斜趴著,裙子褪到了一半,模樣極為慘淡。
“臥槽你媽的,草、草、草,老子弄死你!”
那人被他打得不斷地慘叫求饒,“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小人吧!”
張文遠沒想到這貨膽子那麼大,本事卻這麼小,連自己這個弱雞都打不過,打了幾拳又踢了幾腳就覺得沒意思了,怒哼道,“馬德,沒有下次了,再敢欺負女人老子就把你從城牆上扔下去!”
罵完也不管他在那裡磕頭謝恩,轉頭拉起林顆兒,柔聲道,“你沒事吧?”
林顆兒心說我有大事啊,剛才被那廝從黑暗裡撲倒了,雖然沒受傷,但屁股上卻沾滿了自己剛拉出來的大便,臭不可聞不說,以後怎樣見人啊?
張文遠也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連忙對焦挺道,“你在這裡守著,我去弄一盆水來,給姑娘洗洗!”
焦挺十分無語,“還是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水吧!”
張文遠爽快地答應了,沒多久焦挺就提了一桶水過來了,張文遠從自己的袍子上撕下一塊布料遞給林顆兒,“就用這個洗洗吧,洗完了趕緊去烤乾,免得著涼了!”
林顆兒又羞又感動,接過布料窸窸窣窣地擦洗起來,而張文遠為了防止自己心猿意馬,就再次把目標對準了那猥瑣男,一頓輕徭薄賦之後,他的氣終於出完了,而林顆兒也已經洗好了。
“走吧,快去烤火!”
兩人來到火堆邊,張文遠才看到林顆兒的臉已經紅到脖子根了,就笑著寬慰道,“這種爛人社會上多的是,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快來烤火,把衣裳烤乾,免得著涼!”
林顆兒嗯了一聲,臉上的尷尬之色稍減。烤乾了衣服,兩人再次來到柴堆前睡覺。睡到半夜,時遷又把他們叫醒了,王旭知道又有好吃的了,趕緊把林顆兒和焦挺叫醒,跟著他來到女兒牆邊,笑著問道,“今天又有什麼好吃的啊?”
時遷打開油紙包,嘿嘿笑道,“你自己來看!”
張文遠心說黑燈瞎火地我能看到什麼啊,卻聽林顆兒驚喜地說道,“是蒸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