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吳獻掃了下表,就想要跳窗自儘,但發現所有的窗戶,都已經被鎖死且安裝了雙麵玻璃。
……
第九次醒來。
吳獻的狀態變得十分亢奮。
他雙目通紅,行動力超強,終於第二次抓到了沙皮人,並且在沙皮人想要抓他的時候,就看了眼時間,而後自行戳瞎雙眼。
這樣沙皮人就不存在了,也就沒有抓到他。
但吳獻沒有了雙眼,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被邪祟戲耍折磨,沒有堅持多久就痛苦的死去。
直到死前,吳獻的雙指,還按在自己的脈搏上。
……
第十九次醒來。
因為對金目大廈的熟悉,這次吳獻反而堅持了許久許久,並且成功的抓到了沙皮人。
但抓到沙皮人之後,吳獻就鬆開了手,也沒有戳瞎自己的眼睛。
隻見此時的吳獻,看起來心如死灰,臉上沒有一絲人色,表情僵硬得像是雕像,神經明顯已經緊繃到了極限。
好像再有一點打擊,吳獻整個人就會壞掉。
沙皮人從吳獻的眼睛裡鑽出來,頗有儀式感的將手放在吳獻的頭頂,他隻要心念一動,就可以激活能力,在吳獻身上種下眼睛,然後再讓眼睛一顆一顆的炸開,吳獻的命已經捏在他手中了。
金目大廈中,每一次死亡,都會對人造成心理傷害。
吳獻能撐過十八次死亡,已經是難得的頑強了。
但在這次之後,應該就可以結束了。
“等一下!”
就在沙皮人想要動手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吳獻突然麻利的站起來,發出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沙皮人身上的眼睛,同時眨了眨。
吳獻用手搓著臉。
“我知道你急著殺我,但是你先彆急,你都殺我這麼多次了,我再有十分鐘就能出去,這段時間就先暫時放過我,聽我嘮叨兩句如何?”
沙皮人停手了。
他不是想聽吳獻說話。
而是他不理解吳獻為什麼會突然來了精神,也不知道吳獻為什麼能篤定自己能離開。
吳獻做了幾個誇張的大表情,才讓自己的表情恢複到正常的模樣,但他眼睛周圍的黑眼圈,卻足以說明,他並不是現在看起來那麼輕鬆。
見吳獻一直搞小動作不說話,沙皮人便抬起了手。
吳獻被嚇得連忙擺手。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你可能不好意思直接問,我就替你一一回答了。”
“你第一個想知道的,可能是我為什麼突然變化這麼大。”
“很簡單,你看到的,我的所有絕望和痛苦,都添加了一丟丟表演成分。”
吳獻雙手合攏,然後儘量伸開,做了一個伸展運動。
“我在第一次死亡之前,就做過事前思考,金目大廈不是福地,更像是一個用來折磨的處刑室,所以我不能將在福地的思路用在這裡。”
“在處刑室中,行刑者擁有絕對的主動權,所以痛苦我是必然要承受的。”
“既然如此,那麼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行刑者下手輕一些,這樣我才可以熬過二十四小時,成功的從這裡逃離。”
吳獻指著沙皮人,麵色鄙夷。
“你們這種東西我太了解了,就不能期待你們有一絲一毫的人性。”
“表現得硬氣,不會得到你的欽佩,隻會被折磨得更慘,哀求和裝可憐,也隻會讓你們更加興奮。”
“所以我的策略是,裝作和你博弈,然後讓你一直贏,並且讓我的精神看起來在狀態逐漸變差。”
“你贏了我,就有成就感,有了成就感,就不需要通過加大折磨來獲得快感。”
“我的狀態越來越差,就會讓你覺得,你馬上就要成功了,隻要再來一次就能讓我崩潰!”
“於是。”
“你一直重來了十八次,終於讓我撐到了離開這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