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自生聲音微微顫抖。
“坦白講，我不是個好人，我的手下更是有一群畜生。”
“那群牲口做的缺德事情，說不定早就催生出了一隻隻凶靈惡鬼，這些惡事有一部分也該算在我的頭上，我早該遭報應，被厲鬼索命了，或者被有能力的眷人‘替天行道’了。”
“哪怕運氣好真的沒有人和鬼盯上我，以我的位置，也該有類似的信息呈報上來，讓我提前對福地有些了解。”
“但事實卻是，我直到進入福地，才終於接觸到了這個世界！”
“就好像冥冥中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一直在盯著我，將眷人和普通人的世界分隔開，這隻大手讓我覺得恐懼……”
“因此我放棄了利用你們的計劃。”
“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真的利用你們的能力，去打擊我的競爭對手，我就離死不遠了……”
蔣自生的話，讓眾人感到震驚，他們不理解蔣自生所說的‘無形大手’，但卻震驚於他字裡行間透露出的信息。
黑道帝國？
這個不起眼的中年大叔，竟然還是個黑道大佬？
吳半青腦門微微冒汗：“那，那個……這些東西說給我們聽真的好嗎？你不怕我們舉報你？”
蔣自生轉過頭，看著圍在船邊飛舞的海鷗：“沒事的，我相信你們不會舉報我，而且我已經打算金盆洗手了，我現在是個眷人，如果再待在這個位置上，一定會遇到一些特殊的麻煩。”
說完這些話之後，蔣自生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變化，就好像是獲得了解脫一樣。
吳獻很理解他對於‘無形大手’的恐懼。
曾經的吳獻，為了尋找福地的線索而調查三年。
這三年的時間，吳獻可不是一直在家裡等城隍所的短信。
他走遍了福源市的大街小巷，走訪了一個個家庭，拍下了數不清的失蹤現場圖片，該查的東西他都查了。
在調查的後期，吳獻甚至去調查了自己的雇主……那個委托偵探，調查福地案的神秘人。
結果吳獻驚訝的發現，這個神秘人是一家氪金手遊公司的老板，並且早在委托剛剛開始的前幾周，就已經死於一場意外車禍。
之後的調查經費和報酬，都是老板提前委托了員工幫忙發放的。
這個老板身上唯一的異常，便是他明明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卻一直嚷嚷著想要回家，他認為自己的家就在福地裡，所以才委托偵探調查福地。
另外那些提前接到城隍所短信的偵探同伴，吳獻也都進行了監視，有的甚至一直都陪在身邊，可不管怎樣調查，吳獻最終都無功而返。
最終吳獻花了三年的時間，卻連雞毛蒜皮的線索都查不到。
等到吳獻終於成為了眷人，線索就像是終於打開的爆米花機一樣，伴隨著一聲巨響，撲騰撲騰的全都爆了出來，甚至多到了吳獻懶得去調查的地步……
因此吳獻十分理解蔣自生的心情。
那隻無形的大手，也許就是所謂的‘天意’或者‘天命’，關於福地和邪祟，隻有擁有資格，才能夠去了解，沒有資格的人，不管站在什麼位置，都無法獲得福地的信息。
不過既然蔣自生的心態改變了，吳獻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占他的便宜了，他搓搓手說：
“嗯……那個，你現在還沒有金盆洗手，所以黑鑽唐宮……咳咳，那裡我早就有所耳聞，隻因為實在太貴了，才一直都沒機會去體驗一下。”
蔣自生愣了一下，連忙說：“好，可以，我這就打電話，等船靠岸後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吳獻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聽聞黑鑽唐宮有相當優秀的按摩師傅，正好可以用來和自己的按摩師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