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玉蘭有些失眠。
清冷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她撫摸著如同緞子一般順滑的頭發。
“哎,我那個弟弟哪裡都好,就是頭發有些卷,和我的頭發一點都不一樣……”
她已經三十多歲,但走在街上依舊能吸引許多男人的目光,靠的就是這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
但厚實的長發雖然好看,在生活中也有許多煩惱,比如洗頭時特彆費洗發水,再比如睡覺時轉身經常會壓到自己的頭發……
說到壓頭發,郝玉蘭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自己捏著那一縷頭發已經轉身好幾次了,為什麼一次都沒有扯到自己的頭皮呢?
於是她放下頭發,手在床鋪上摸索,卻發現自己不管摸到哪裡,觸碰到的都是柔順的頭發,並且這些頭發好像還在動……
郝玉蘭驟然坐起,然後就驚恐的發現,床底下赫然有無數黑發湧出,這些黑發已經鋪滿了床麵,並且還在向她的身體蔓延!
“啊!!”
郝玉蘭發出驚恐的尖叫。
她本以為晚上睡覺的時候,隻要不出門,就不會看到那些詭異的東西,卻沒想到今天晚上,詭異的東西竟然從她的床底下冒出來了!
“不要爬了,離我遠點,快來人啊,有沒有人幫幫我啊!”
郝玉蘭一邊哭,一邊掙紮著跑下床,接著推開房門,慌亂的跑了出去,此時她已經被嚇破了膽,急需自己親人的幫助。
體驗館的廚房、餐廳、以及父母的臥室都在一樓,大廳和二樓公用天花板,二樓的走廊裝有聲控燈,一邊是門,另一邊則是欄杆,欄杆之下就是一樓大廳。
二樓的一邊是樓梯,另外三邊呈現U字形,一共有五個房間,此時隻有三個房間住人。
郝玉蘭就住在三號房間,而吳獻和周采薇分彆住在五號和二號,正好在U字形走廊的兩端。
她先是跑向周采薇的房間,首先這個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其次周采薇和她認識的時間更長,她對周采薇更加信任。
可她剛剛跑到門口,就聽到周采薇的房間裡,傳來用刀斧剁砍骨肉的聲音,以及周采薇弱聲弱氣的呻吟。
“好疼啊……求你停下來吧,求求你……”
郝玉蘭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除了哥哥在走廊裡爬行之外,住在她隔壁的周采薇的房間中,的確也傳出過很恐怖的聲音。
於是她連忙折返回去,跑到吳獻所在五號房間,用力的拍響了房門。
“六弟,快把門開開,有恐怖的東西在追我,我快要受不了了,快讓我進去躲一躲。”
很快她就從房間內聽到,弟弟爬下了床,並走到了房門之前,但他並沒有打開門,反而說出了十分讓她感到心寒的話。
“不行啊,姐,我要是開門把你放進來,那恐怖的東西不就跟著你也進了房間嗎?”
郝玉蘭加大了拍門的力度,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好你個吳獻,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枉我以前對你那麼好,現在我遇到了危險,你竟然連幫都不幫!”
“沒良心的狼崽子,我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弟啊!”
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兒,吳獻歎息一聲。
“如果你真是我的姐姐,那我肯定豁出命來也要幫你。”
“可現在走廊的燈亮著,我房間的門關著,你就站在我的門口,但……但我卻沒辦法從下麵的門縫,看到你雙腳的影子啊!”
郝玉蘭愣了一下。
下意識的想要低頭看看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