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發現,從某一個瞬間開始,他們這些人就憑空出現在了另一處地方。
可不等吳獻看清周圍的場景,他的身體就繼續往下墜落。
這一次吳獻足足下落了十幾米,才終於停了下來,還向上往回蕩了一下,身上的繩子勒的血肉生疼。
停下之後,繩索搖晃,吳獻如同蕩秋千一樣,晃動了十幾次才保持住了平衡,強忍著沒有嘔吐出來。
但這並不是說吳獻的狀態有多好,他的肚子裡早就翻江倒海,頭暈目眩,臉色煞白,腦門上全都是虛汗。
吳獻首先看向自身。
他的身上纏著幾條安全帶,安全帶上有四根向上的繩索,四根繩索吊著他的身體,就是這些繩索沒讓他繼續下墜。
接著吳獻看向前後左右,這裡是一處懸崖,不……應當是一處大裂穀。
身前不到一米的距離是灰黑色的岩壁,身後十餘米則是另一邊的岩壁,往左右看幾乎看不到儘頭,就像是一條將大地分開的裂口。
抬頭往上看,能見到幾個人,正趴在懸崖邊向下窺視,這幾個人身側則是有塗著黃色油漆的巨大金屬吊塔,吳獻身上的繩索,就是從這吊塔上放下來的。
“難道我們進入福地的時刻,正好從吊塔上跳了下來?”
“這個福地是從蹦極遊戲開始?”
“或者是想要將我們放下去,完成什麼特殊的任務?”
吳獻再往下看,就見下方漆黑一片,根本就望不到底,很難知曉下方究竟有多深。
這未知的深度,讓吳獻都微微有些恐懼。
緩了這麼一會兒,吳獻的狀態就比之前好了不少,他看向和他一起進入福地的其他人。
吳獻尚且難受,其他人的表現就更加不堪,有嚇哭的,有嚇尿的,有嘔吐的,還有因劇烈掙紮而撞破頭的。
位於吳獻身旁的範清月最為‘藝術’,她整個人都是倒吊著的,此時正試圖讓自己的身體轉正過來。
唯有一人狀態,甚至要比吳獻都好,就是那個體型瘦削手上有老繭的中年人。
可這中年人滿臉都是恐懼,正惶恐的大吼,並詢問其他人,想要給這不合理的場景尋求一個解釋。
從他那張充滿恐懼的臉來看,他應該不是眷人。
如果有哪個眷人,經曆了剛剛那一撥折騰,還能立刻演的如此天衣無縫,那吳獻隻能說一聲佩服……
接著吳獻數了下人數,和他一起坐上跳樓機的人,加上他一共是十七個,裂穀中吊著的人也是十七個,每個人之間的距離有一米遠,吳獻差不多處在中間位置。
這十七個從現實世界中過來的人中,目前能確認是眷人的,隻有吳獻和範清月。
疑似眷人的是雀斑少女和那個滿臉頹喪的男人。
至於其他人,也許都是新人。
畢竟進入福地的地點是跳樓機,有想來這裡的眷人會被跳樓機勸退,因此這次福地,眷人的比例較低也是正常的……
吳獻捋順了目前的情況,但被吊著的其他人並不安分,他們有人在哭,有人在吵,有人在無能的大喊,裂穀內儘是這些人的聲音。
“你們緩過來了嗎?”
“請繼續往下,一直下到無底深淵,去替我們完成朝聖,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你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