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叫住了女子。
……
女子疑惑轉頭。
臉上露出笑容，“嬸嬸還有什麼事情嗎？”
……
“帶我去看看二郎。”
婦人帶著幾分隨意道。
“你說這二郎也是不懂禮數。”
“我這個做嬸嬸的來了，也不出來見一麵，跟我打個招呼。”
“還要我這個做嬸嬸的去見他。”
婦人的言辭間透露出幾分不滿。
“算了。”
婦人搖頭。
“我這人向來心大。”
“我知道他在努力讀書。”
“好。”
“他不來見我。”
“我去見他總行了吧？”
“我難得過來一趟，總要大郎、二郎都見見的。”
“你說是不是？”
……
女子張了張嘴。
“……是。”
婦人說得很有道理……
女子無法反駁。
婦人的身份無解。
這事說給誰聽……
都會認為不出來主動見上門的長輩的弟弟是不對的。
女子默默深吸了一口氣。
“我帶你去見弟弟。”
……
“好。”
婦人點頭。
女子的答應完全在婦人的意料之中。
她去見二郎，合情合理。
有誰能攔她？
沒有。
又有什麼理由能不讓她去？
沒有。
這次她定要好好看看……
二郎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
婦人跟著女子走出了屋子。
……
女子在前麵帶路。
五指微微收攏。
她是沒有想到……
婦人對弟弟竟然如此執著……
婦人到底想做什麼？
女子的心裡生出幾分惱怒，還有幾分不安。
婦人這架勢……
像是一定要找出弟弟不好的證據似的……
……
女子漸漸慢下腳步。
……
“到了？”
婦人快走幾步。
超過了女子。
她看向前方。
……
“沒錯。”
夜色讓婦人眯著眼辨認了一番眼前的建築，才與之前記憶裡的畫麵重合。
“就是這裡。”
屋子的窗戶仍舊是關著的。
有光從中透露出來。
……
婦人向屋子的門口走去。
……
女子急急走上前。
“嬸嬸。”
“你看天色也不早了。”
“弟弟在讀書。”
“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
“我讓他明天早上來見你。”
“好嗎？”
……
“不好。”
婦人答得乾脆。
“我來都來了。”
“為什麼要明天早上？”
“再說二郎讀書累了，剛好可以休息一會，跟我聊聊天。”
“不是嗎？”
“讀書不能一味埋頭苦讀。”
“要張弛有度。”
婦人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她有次去私塾接孩子時聽到的話。
……
女子無言以對。
……
“二郎。”
婦人高聲道。
她上前敲門，“我是嬸嬸。”
“下午我們見過。”
……
女子的眉頭略微抽了抽。
她跟相公為了不影響弟弟讀書，向來不在屋子裡、尤其在靠近弟弟書房的地方大聲喧嘩……
婦人倒好。
這嗓門大得隔得老遠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了。
……
“二郎？”
婦人用力敲了幾下門。
發現門內沒動靜，她眉頭皺起、剛打算推門而入……
門開了。
……
看著出現在門口麵色淡淡的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婦人笑了笑。
隨即有幾分埋怨，“怎麼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