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愈發壓低了聲音。
……
“彆亂說。”
大爺伸手拍了男子的腦袋一下。
“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
男子一邊摸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問道。
……
“人都不在了……”
大爺歎息，“還怎麼成親啊……”
……
“啊！？”
眾人一臉的震驚。
“人沒了！？”
……
高僧心裡重重的一震。
人……沒了？
明明不久前他才見過……
雖然臉色蒼白、身形纖弱，但胃口很好，吃了三個芝麻餅……
這樣的孩子……
怎麼說沒就沒了？
……
“怎麼沒的？”
眾人好奇，“生病嗎？”
“嘖嘖。”
“才多大的年紀？”
“生在這麼好的人家……”
“說沒就沒了。”
眾人一臉的惋惜。
……
“不是生病。”
大爺用手擋著嘴巴說。
……
啊？
眾人再次驚訝了。
不是生病？
“那是什麼？”
能奪去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待字閨中的少女的性命的……
除了生病還能是什麼？
……
“不是一般的生病。”
大爺想了想解釋道。
……
害……
眾人撇嘴。
“那還不是生病？”
不是一般的生病？
生病還能有一般不一般的嗎？
眾人懷疑大爺在說大話？
……
“不是……”
大爺有些著急，“你們聽我說……”
“那位六小姐是被臟東西上了身……”
“失魂落魄，”
“恍恍惚惚。”
“最後失足掉進了湖裡……”
大爺一臉遺憾的搖頭，“……被人救上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沒呼吸了。”
“……可憐六小姐小小年紀……還馬上就要成親了……”
“就沒了性命。”
大爺的聲音裡滿是歎息。
為一個年輕生命的過早夭折……
……
“臟東西？”
“真的嗎？”
“什麼臟東西？”
“沒有請大師來看看嗎？”
比起一條跟他們毫無關係的年輕的生命，眾人更關心大爺講述中讓他們感到新奇的點。
……
“請了。”
大爺摸摸自己的下巴，“但具體什麼情況丫鬟也不清楚……”
“聽說啊……”
“本來六小姐的娘親想再去請大師……”
“但被攔下了。”
……
“為什麼？”
眾人不解。
……
“誰知道那些大戶人家的太太老爺們怎麼想的？”
大爺搖搖頭。
“而且你們看……”
大爺努努嘴。
“那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
“誰知道剛死了一位六小姐？”
“而那位六小姐本該是今天的新娘。”
穿著漂亮的紅色婚服、帶著家人的祝福走向自己的相公、開啟自己新的生活……
……
“是啊。”
眾人有些恍然有些唏噓，“這婚禮不延期嗎？”
“還有……”
“新娘說換就換了？”
“嘖嘖。”
“屋子裡的靈堂還在嗎？”
“還是就擺了幾天……”
就靈堂改喜堂了？
……
“可憐的六小姐……”
眾人嘴裡嘟噥著。
……
“新娘出來了！”
……
頓時，街上的人群沸騰了起來。
前一秒還在為六小姐可惜遺憾的人們紛紛嘴角上揚，臉色激動的跟著其他人一起往前擠擠挨挨。
探頭看向新娘。
……
大爺背著手，也努力踮起腳尖、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