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方子業還藏了一手,不僅縫合術牛逼,肌腱縫合術還猛得一匹呢?
多多少少,有點侮辱人的意思。
說實話,在臨床裡待久後,在中南醫院待久後,杜元銑就沒有看到過特彆膽大的人,真有人敢在自己的麵前秀穿刺術??
“那行吧,臥槽,這世界變了天!~”杜元銑下意識地想要摸摸頭,因他是麻醉科的,所以平時基本不穿無菌手術衣。
自然,劉煌龍和倪耀平根本不需要方子業解說縫合方法,他們肯定是可以確定縫合方式的,隻是覺得很詫異,方子業一個非手外科的,怎麼還在肌腱縫合中,會這麼多花裡胡哨的細微操作。
方子業知道,自己的操作不僅僅是縫合幾條肌腱,而是在搶救一個外科醫生的手。
說完,方子業就毫不猶豫地轉頭,看向了術野。
罰站血管外科的副教授不敢上台?你還乾過這事兒?
雖然米齊說話可能是有點抓救命稻草的意思,但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代表著米齊是真的在方子業這裡吃過虧。
方子業聞言,也就隻能繼續把肌腱縫合術也加點到五級。
眾所周知,外科是靠絕對實力吃飯的學科,外科的手術技術,到了一定的水平後,梯次分明,如金字塔般。
藥物給完後,方子業內心舒暢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巡回護士:“巡回老師,計時開始,三分三十秒提示,手術結束。”
方子業輕吸了一口氣,道:“杜老師,我就試試,試了之後不行,也不會損失什麼,至少不會對米教授造成什麼傷害!”
米齊又疼痛地輕嘶了一口氣,說:“是的啊劉老師,子業還不止乾過一次。所以,我相信子業!”
這麼一個怪胎,又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他不僅是進門之後就開始計算,反而沒當回事兒,把自己這個教授,都好像沒有特彆當回事兒。
“入針角度…入皮距離…注射藥量…注射速度……間隔時間,每次麻醉持續時間大概在四分鐘左右。四分鐘後,可以完成醫患交互。”蘭天羅精準地說出了相應的數據。
“你縫吧子業!”即便倪耀平教授覺得方子業在創傷外科就是明珠蒙塵,可也確信了方子業目前的縫合技術,簡直有點違規!
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師。
方子業的縫合術並不花裡胡哨,看起來還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方子業沒回話,繼續認真慢慢地開始縫。
方子業則是提前三秒就停止了縫合,因為這一條肌腱,已經被方子業處理完。
“方醫生的天賦和資質,其實是有點高的……”
嚇得方子業趕緊用持針鉗攔住:“停停停!~”
言外之意,您要說方子業資曆淺就算了,你和他聊骨科的解剖,這可是創傷外科的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就靠著這個吃飯了。
“子業,要不你縫?”劉煌龍的語氣,帶上疑問甚至是請示。
但即便是心裡如何震撼,等方子業拿走自己的專屬注射器後,杜元銑還是冷靜道:“方醫生,我不知道伱的水平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手掌位置的局部麻醉,切忌不要對著神經走行所在的方向。”
米齊也知道,杜元銑教授如今內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如果不同意他的想法,自己這手術進行不下去了。
看向自己的麵板上5級技能。
甚至就算戴了顯微鏡,也看不特彆清晰,還是要看最後的效果!
其中,tang法縫合的操作最為複雜,kessler和改良kessler則最為常用。tang法最難,而且對肌腱縫合的提升效果並不算有質地區彆,因此很少人會去刻意學習。
米齊一句話,直接戳進了劉煌龍的心窩子裡,緩慢轉頭看向方子業,心裡暗道——
這個外科醫生,他為了保住自己手的功能,被手術室的這些人,折磨了好幾個小時,而且是米齊自己求虐!
沒有外科醫生會願意放棄自己的手,就如同沒有老師願意離開教室一樣。
輕聲問倪耀平和劉煌龍:“你們不縫合了啊?”
嚇得方子業對門的倪耀平渾身一顫,滿是震驚,目光中突出著愕然,心裡迷茫——國手級縫合術,這麼降維打擊?
“哦哦,好!”劉煌龍趕緊點頭,然後剪線!
方子業繼續縫合……
而如果杜元銑強行給自己全麻之後,手術倒是會變得相對順遂,但就沒有了即時的互動,自己手上的功能,可就?
因此,米齊先退了一步,以退為進!
“特彆是掌部的……”杜元銑竟然給方子業開始科普起掌部有哪些神經起來,大致的走行,距離是什麼樣子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杜元銑自己都難以置信。
嚇得劉煌龍一站而起,斜看著天花板,懷疑人生,懷疑彆人給自己取的天才稱號,懷疑四十歲以下手外科第一人的虛名。
當然,麻醉醫生杜元銑也沒閒著,他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拔高了音調,如老太監般:“臥槽!~~你能局麻下搞感覺運動分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