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姑娘指著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有時小乎會過來住,你住那裡吧。”
她沒再理我,徑直走到了葡萄架下,點起了洋油燈,拿出了一個小杯盞,將之前薅下來阿運王的頭發點給燒了,認真瞅了一瞅發灰,又拎出了一個玻璃瓶,瓶裡有半罐子透明的泛黃的液體,將頭發灰倒了進去,晃了兩晃。
瓶子裡的液體本來是淡黃色的,但晃動了幾下之後,竟讓變成了墨綠色,像發生了劇烈化學反應一樣。
棠姑娘見狀,美眸頓時一片凝重。
我好奇不已。
“你在……作法?”
她伸出手指,衝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隨後吹了一聲口哨。
讓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房間裡麵突然撲棱棱飛出了一隻動物。
一隻全羽潔白的鴿子。
它停在了棠姑娘的手掌上,嘴裡發出咕咕咕的叫聲,還轉頭好奇地瞅了我幾眼。
棠姑娘另一隻手輕輕地撫了一下它的頭。
“小白,聞一下。”
白鴿子探出頭,在瓶子口聞了一下,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棠姑娘對它說:“乖,去吧!”
小白聞言,嘴裡再次發出咕咕咕幾句叫聲,扇動翅膀,飛出了花舍,朝遠方飛去了。
我杵在原地,像傻子一樣。
棠姑娘將瓶子給蓋起來,洗了手,邊用毛巾擦手,邊對我解釋。
“小白是靈鴿,我讓它去找鬼目雕。”
“找什麼?!”
“鬼目雕,一種眼睛長在腦後的動物,非常罕見。據說是領鵂鶹和禿鷲混雜變種的產物,生物學我也不大懂。但從玄學來看,它暗藏棲息於天葬之地,可通陰陽兩界。”
“……”
“小乎的慧眼一直閉不上,這幾年我一直尋找鬼目雕,如果能收集到它的眼淚,配合符法,給他洗一個月的眼睛,應該可以閉上。我前段時間獲知信息,兩年前,曾有人抓過一隻鬼目雕來港,被人買了一直圈養著。可港市太大,我找了很久沒找到,直到花姐來找我打拳,才隱約推算出養它的人,會在這幾次打拳時出現。”
“阿運王?!”
“目前來看是他。”
“這鬼目雕是不是爪子還非常長,像鶴一樣?”
棠姑娘聞言,眸子閃過一絲驚訝。
“你怎麼知道?”
我突然想起阿運王背後的紋身,那玩意兒看起來像雄鷹,但現在想來,卻非常詭異。
正常的鷹,嘴與眼睛應該是同一方向的,但他身後的鷹,好像截然相反,鷹嘴朝前,雙目回看,彆人從後麵看紋身,就像一對鷹眼死死地回頭瞪著自己,還有一對鋒利無比的爪子,都已經延伸到肘部了,比例顯得很不協調。
我當時還以為可能就是紋身師在紋鷹時的誇張表現手法,看來並不是,這紋得其實是鬼目雕!
“不是……阿運王圈養這東西乾嘛呢?”
棠姑娘反問:“他今晚過六十大壽,但你不覺得他很年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