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十四天,孫梓凱並沒有想去摸索這條靈河隱藏的秘密,他要做的事很多,心思尚不在此,等到把這裡的所有事都處理乾淨,或許自己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彼時,再去想想怎麼離開也不遲。
第十四天正午,終於等來了秦長陽。
秦長陽來到沙漠,遠見到河邊有一身影,看清楚是孫梓凱後,十分意外,立即落了下來。站定之後,拜了三拜,謙恭道:“前輩,此次多謝您一路照顧,若非有您,我如何也到不了五幽閣。”
“老朽也多謝你,算是長見識了。”
“前輩”秦長陽猶猶豫豫道,“恕晚輩無禮,鬥膽向您提個建議,我知您境界頗高,此域恐怕再無敵手,但請您不要去再探查五幽閣之線索,晚輩是怕...怕...”
“嗬嗬嗬,放心吧,我見識到那五幽閣的厲害了,能活著回來,已是恩賜,你放心,我安於隱世久矣,絕不會再越界。”
“好好好。”
“不過...你可否跟我透露一些真相,現在南域的鬼幽妖人,真是五幽閣養出來的棋子?”孫梓凱問出此問,就沒想著能有答複。
誰料秦長陽回道:“前輩,您誤會了,五幽閣當年解散後,所有資源都被瓜分乾淨,南域背麵本來就沒有任何生活和修行資源,靈氣也少得可憐,宗門人離開之後,就再沒回去過,但有些忠誠長老弟子選擇留下,艱難度日,也找到了些許殘存資源,逐漸紮根立足並傳承下去。很多年後,五幽閣人分出了兩派,一派決定跳出背麵,去南域正麵謀生路,建立秘密組織,奪得利益和資源,這就是前輩口中的鬼幽妖人,而另一派則墨守陳規,依然隱世於五指峰,又更多年後,在五指峰的那一派人又分成了兩派,我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爺爺名為鶴臨,引導一派決定通過靈河,搬遷到上一域謀生,而剩下的那一派,也不完全再隱世,決定秘密前往南域正麵,低調搜索資源,並尋求發展,困仙廊裡的那位老前輩發現的線索,正是他們!我此次來,真是得了大機緣,現在恨不得立刻回去告知族人,真是多虧您了。”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孫梓凱心裡自有定數。
“前輩,您的大恩...”
“誒?不必”孫梓凱打斷他的話,然後說道,“且算一個人情,我倆結為好友如何?”
“能與前輩結交,是晚輩的榮幸!”秦長陽又拜了三拜。
孫梓凱笑道:“既然是朋友,那我就向你說個實話。”
“前輩請講!”
“其實,我真的隻有十三歲,你有你的大機緣,我也有我的,所以.......”
“哈哈哈,前輩莫要說笑了,晚輩又不是小孩子,自然分辨得出您的修行境界。”
“這.....好吧,倘若我將來有緣到你們那裡,煩請好友多多照顧。”
“一定一定!若是您來,一定要找我,我乃承幽穀劍宗弟子——秦長陽!”
二人又寒暄幾句,便決定分彆,秦長陽也不遮掩,當著孫梓凱的麵,順河而上,隻是當他消失的那一刻,孫梓凱完全沒有看出門道來。
孫梓凱怔了一下,接著長長一歎,心中想道:“他的氣息在顫,顯然是說了些謊,不過人沒有惡意,但願未來能再次相見吧。”
沒有久留,立即順河而上,往動塵宗去。
進宗之後,便被傳喚到了廣盛吳文身前,孫梓凱對能量的感知過於強大,見麵的一瞬間,便立即覺察到廣盛吳文地異變,這老爺子,怎麼才十幾天不見,能量提升得這麼明顯,雖說那點能量對孫梓凱來說隻是吸一口的事,可若是轉換為靈氣,顯然是提升了一個大境界。
“壞了”孫梓凱心想道,“我上次的無心之言,或許讓這個家夥悟到了什麼。”孫梓凱意識到,廣盛吳文的天賦應該極高,不像人人口中相傳的,資質最差的那個,而他也不敢去試探對方的丹品等級,現在他已經暴露了能力,一舉一動或許都會引起廣盛吳文的懷疑。
廣盛吳文看起來心情很不錯,見了孫梓凱臉上笑嘻嘻著,招呼他過來坐下,然後說道:“四天之後,我們就上路,你就跟在我身邊吧,你師父那裡,我派人打聽了一下,還活著。”
“活著?這要求也太低了,難道我師父受了什麼苦?”
“那誰知道呢,人家北域吳家人隻回了兩字——活著。”
“好吧,多謝您了。”
廣盛吳文繼續說道:“這次叫你來,還有一件事。”
“您...您說。”
“我聽說你進了我宗藏經閣,看中了一座四百多年前傳到我動塵宗的書架,那書架打著補丁呢,但擺了好些年,都不曾爛過,那書架啊,是我師伯當年娶妻之時得到的,我前幾天本想派入去清一門打探打探,仔細一想,覺得不妥,萬一你在那藏著什麼秘密呢,嗬嗬,所以啊,我還是打算直接問你,小孫啊,那書架我看了十幾遍,沒什麼問題吧,你為何會對它感興趣呢?”
孫梓凱的後背開始冒汗,但麵上非常鎮定,表現出一副無奈的神情,可還沒有張口,廣盛吳文就指著他哈哈大笑,說道:“彆裝,你要是心裡沒有鬼,不會故意做出這樣的表情,你連自己都不了解,還想蒙騙我啊。”
孫梓凱又倒吸了口涼氣,但這件事,他絕不能透露出半個字,便平靜回道:“隨你怎麼查吧,不過清一門,我去看了,還不錯,如今我無處可去,等救出師傅後,我便會帶著師父前去清一門,並在那裡辦個小門派,養養身子修修仙,全當混日子了。”
“哦?若真有那一天,我可得去瞧瞧。”
“那可真是榮幸之至。”
“哈哈哈,走吧,去歇息吧,這幾日你在河邊風餐露宿著,我還以為你不好意思借我動塵宗的地了。”
孫梓凱走出門外,卻忽然回頭,問道:“嘶,是不是我做什麼事你都知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