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顧晨趕緊掏出紙巾,幫男子擦了擦上身。
“沒關係,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跟你沒關係。”男子也是將手裡的可樂放在一處花壇上,拍了拍自己胸口的可樂。
女服務生也拿來了店裡的紙巾,說道“沒關係的,我們店裡的洗手間有烘乾機,先生將濕掉的衣服,放在烘乾機上吹幾下就好。”
“嗬嗬,不用這麼麻煩的,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
男子還是堅持不用,而對麵的顧晨卻愣住了。
“江老師?”顧晨冷不防叫了他一句。
江文濤抬起頭,看著麵前帥氣的顧晨,忽然腦海中一陣翻湧“誒?你不是……你不是?誒我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你的。”
“昨晚,濱江公園,您走路差點撞路燈。”顧晨也是好意提醒。
江文濤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整個人笑著說道“哦,原來是你啊,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你也來這吃飯啊?”
“和幾個同事一起。”顧晨說。
“哦哦,那挺好的。”江文濤也是點點頭,心不在焉的樣子。
可顧晨卻忽然發現,江文濤的無名指上,竟然被一圈繃帶所纏滿,也是不由好奇道“江老師的手怎麼了?”
“手?”江文濤抬起左手,這才反應過來,笑道“嗨,昨天不小心,被濱海公園一處生鏽的護欄給刮傷了,流了很多血,不過沒關係,醫生已經幫我消炎和包紮過了,不礙事的。”
“江老師走路可彆再三心二意了,光我就碰上你幾次了,這要是彆人,還不知道要多少次呢。”顧晨也是調侃了幾句。
畢竟從自己第一次見到江文濤開始,江文濤就一直喜歡走路想問題。
昨晚要不是自己,江文濤直接就撞在燈柱上。
而剛才自己也是正常行走,結果江文濤還是低頭在思考,沒有注意到顧晨,結果手裡的可樂也是灑了一半。
“是是是,最近思考問題比較多,所以有點大意了。”江文濤也是嗬嗬笑了兩聲,抱歉的說道“我那邊還有幾個朋友在等我,那我就先去了。”
“好的。”顧晨點點頭,將通道讓開。
就見江文濤,端著半杯可樂走到了與顧晨同排的座位上。
兩桌人,分彆坐在同排的兩頭。
顧晨清楚的看到,除了江文濤,今天轉賬10塊錢的徐天也在,另外一人顧晨不認識,小平頭,看上去身材有些魁梧。
回到座位上,盧薇薇瞬間問道“怎麼了顧師弟,剛才跟你在走廊上說話的人誰呀?”
“一個老熟人,你們也認識。”顧晨故意賣關子。
盧薇薇頓時更加好奇了“熟人?而且還是我們也認識的熟人?誰呀?有這人嗎?”
想到這,盧薇薇趕緊又看了看身邊的王警官,問“老王,你有印象沒?”
王警官搖頭“我怎麼不記得有這號人?難道是我們江南市警隊的?也不對啊,看背影也不像個警察的樣子。”
“是江文濤。”見兩人都猜不透,顧晨索性把對方的身份說出來。
“江文濤?!”
盧薇薇和王警官,幾乎是同時驚訝道。
盧薇薇更是伸長脖子,朝著同排的儘頭瞄去幾眼,道“江文濤怎麼也在這裡啊,該不會也要競爭那8萬塊的獎金吧?”
“彆胡說。”王警官回頭瞄了身後一眼,又轉過頭說道“江文濤年齡擺在這,哪能跟顧晨這種級彆的男生相提並論啊,你想多了。”
顧晨也是笑了笑,又道“不僅是江文濤,我還發現了另外一個熟人呢。”
“另外一個熟人?顧師弟你先彆說,讓我猜猜看。”盧薇薇頓時有種猜燈謎的即視感。
聯想到熟人是江文濤,那跟江文濤有關聯的熟人,那不隻有徐天了嗎?
“是徐天對嗎?”盧薇薇瞪大眸子,期盼的眼神盯著顧晨。
顧晨點點頭“沒錯,就是他,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陌生人,那個人我就不認識了,他們好像是在聚餐。”
“嗬嗬。”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說道“這江文濤和徐天,應該算是故友了,肯定很多年沒聚了。”
“而且江文濤常年在外,忙得那也是不可開交啊,難得在江南市遇故友,總要聚一聚的,這也很正常,朋友之間的感情也是需要保鮮的。”
顧晨猶豫道“可是我覺得,江文濤和徐天之間的關係,好像並沒有外人看到的那樣和諧,反而我覺得這兩人是有矛盾的。”
顧晨瞬間打破了王警官的說辭,這讓王警官也是不由一愣,趕緊回頭又看上幾眼。
隔著五六桌顧客,王警官隻能勉強看到幾人在交流。
至於江文濤和徐天之間到底在交流些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警官可沒盧薇薇這麼八卦,也沒顧晨這麼有好奇心。
在工作中,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王警官,對於工作外的事情,幾乎是毫不關心的。
原本在分局已經累得像條狗,下班之後,王警官隻想過悠哉的生活,彆人的事情他毫無興趣,隻想快樂的做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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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你可能是多慮了。”王警官喝上一口飲料,開始用刀切開剛才新上的披薩。
盧薇薇也一邊切披薩,一邊問顧晨“難道顧師弟看出了什麼嗎?”
說完便將一塊大披薩,夾到了顧晨的餐盤裡。
“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如果說有,那可能就是自己的直覺吧。”顧晨當然知道自己這樣說很荒唐。
當然,警察辦案,直覺也是非常重要的。
許多疑點難點,往往是通過警察直覺找到的。
換句話說,這種直覺來自於肌肉記憶,是在經曆各種大小案件中,慢慢積累起來的底氣。
經驗是基礎,直覺是動力。
但是顧晨的直覺向來是有些厲害的,這點王警官和盧薇薇都是深有感觸的。
“顧師弟,說說看吧。”盧薇薇咬著脆香的披薩,也是不由分說道“你是不是發現什麼可疑的問題了?反正今晚不加班,你就說說看嘛。”
“盧薇薇你這麼八卦的嗎?”王警官吃著一嘴油,卻見顧晨依舊沒動手,趕緊又催促道“顧晨,你快吃啊,這種東西就得趁熱吃,涼了就沒這感覺了,味道也會變差的。”
顧晨拿著叉子,將盤中的披薩當玩具,來回的戳了幾下,說道“我昨晚看見徐天和江文濤碰麵的時候,就發現江文濤見到徐天的時候,眼神明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啊?”盧薇薇扭過頭看著顧晨“是基友見麵時的歡喜還是激動啊?”
“都不是,是恐懼。”顧晨說。
“什……什麼?”盧薇薇也是呆了一下,黛眉微蹙道“恐懼?老熟人見麵竟然是這種感覺啊?不會吧?”
“會不會是你在晚上看錯了?”王警官已經狼吞虎咽掉自己的那份,又開始向中間那份發起進攻。
“不會的。”顧晨搖頭,繼續說道“徐天在跟江文濤握手時,明顯是在用儘力氣,我甚至都可以感覺到江文濤臉上的痛苦。”
說道這裡,顧晨坐直身體,微微向前“你們知道嗎?徐天似乎是在用握手,給江文濤壓力。”
“噗!”盧微微沒忍住,不由憋笑了一聲,可很快又改正過來道“不好意思顧師弟,感覺你說的這些,越來越神話了。”
“是啊。”對麵的王警官也道“咱們昨晚,一共跟江文濤和徐天見麵的時間就那些,就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能看出這麼多貓膩?太不可思議了吧?”
“不過顧師弟向來都是不按套路出牌,他的觀察力可比一般人強太多。”盧薇薇也是喝上一口飲料,繼續說道“我相信顧師弟,沒準這個徐天和江文濤,不僅是老熟人,還是老冤家呢。”
“哈哈,你倆可真逗。”王警官看著顧晨和盧薇薇,一人一句編故事,也是忍不住吐槽道。
什麼叫做天生神經質?恐怕這兩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