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點59分。
市局技術科檢測室。
盧薇薇呆呆的看著時鐘,就等著數字歸零,迎接新一天的到來。
顧晨和高川楓則待在實驗室檢測台,對水杯中的液體水源進行提取檢測。
顧晨需要知道水分中的化學元素。
單調沉悶的檢測,加上深夜的安靜,袁莎莎和王警官的眼皮沉重,兩人恨不得用雙手將眼皮再撥開。
王警官打著哈欠,問高川楓“我說高法醫,你們檢測室難道平時都這麼檢測嗎?”
“不然呢?”高川楓對著顯微鏡觀察,並沒有關注王警官。
“最起碼搞點音樂來聽啊,人家手術室都有配音響。”王警官沒精打采的搓搓麵頰,也是不由吐槽著說。
高川楓收回目光,這才指著一處角落道“那個紙箱裡倒是有個舊音響,平時不怎麼用,你要想聽音樂,可以自己把手機插上去。”
“你不早說?”王警官心說剛才半天白待的,就這麼傻fufu的乾耗著。
要是早來點音樂什麼的,這人也精神多了。
想想也是掏出手機,直接在紙箱內找到一個小音箱,將線路插好之後,王警官打開自己的網抑雲,點擊歌單進行播放。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好似好似星星發光……”
王警官的手機音樂剛一響起,瞌睡的袁莎莎立馬嚇得一個激靈。
盧薇薇也是一個踉蹌,汗毛直立的瞪著王警官怒道“我說老王,你這音樂放的,估計隔壁癱瘓了十年的老大爺,硬是要下床關掉音樂的,大晚上放這個你缺不缺德啊?”
“不就是僵屍片音樂嗎?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你盧薇薇什麼牛鬼神蛇沒見過?”王警官倒是饒有興致的傾聽音樂。
見盧薇薇害怕,自己特興奮。
袁莎莎汗道“王師兄,這音調也太嚇人了,尤其是在檢測室。”
“以前劉法醫和高川楓可是經常在這裡解刨屍體的,你現在大晚上又放這個,你怕不是感覺這裡還不夠陰森恐怖吧?”
“小袁,你膽子也這麼小啊?”王警官感覺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自我反省了一下後,這才又道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膽小,那就再換一首?”
見袁莎莎深呼一口氣,王警官趕緊點擊了下一首。
很快,《粉紅色的回憶》調調又響了起來。
盧薇薇走到袁莎莎身邊,無奈的聳聳肩膀“老王就這音樂欣賞水準了,你習慣就好。”
“嗬嗬,挺好的。”袁莎莎還能說什麼?
這首《粉紅色的回憶》之後,接下來肯定就是《媽媽的吻》,這兩首歌老王同誌也經常在三組辦公室單曲循環。
偶爾也會放顧晨推薦的《莫紮特鋼琴曲k448》。
“結果已經出來了。”
這邊王警官在用音樂醒腦,那邊的高川楓已經將檢測結果寫在了表格上。
顧晨拿在手中觀察一番,頓時眉頭一蹙“含量這麼高?”
“不然你以為呢?”高川楓也是摘掉口罩,這才深呼一口氣道“水中的高血壓藥品含量明顯超標,有人在水裡混入了正常高血壓藥品五六倍的劑量。”
“就是因為這個,才導致高血壓患者,也就是你們說的那位何醫生出現暈眩症狀的根源。”
“因為這大幅降低了何醫生的血液,導致暈眩一點都不難理解。”
“所以這就是問題的根源?”顧晨看向法醫助理高川楓。
高川楓默默點頭,豎起大拇指道“顧晨,看來你之前的推測一點沒錯,恭喜你找到問題的根源,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是誰乾的吧?”
“當然知道。”顧晨身體向後一靠,隨後卻是一臉糾結“但是我感覺,是誰也不應該是她呀?她跟何醫生根本沒仇,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說的那個她……是誰呀?”高川楓摘掉手套,拿起身邊一杯水問。
顧晨搖了搖腦袋“這其中肯定還有問題,我得去找她問個明白,我不信她要置何醫生於死地。”
“你現在還要出警啊?”高川楓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再看看已經筋疲力儘的盧薇薇和袁莎莎,以及靠音樂麻痹的王警官,不由搖了搖腦袋
“如果知道那人住在哪裡,那也不必現在深夜去抓人,就算現在抓人,看你們這精神狀態也審訊不了。”
“我勸你要不晚上在我們休息室睡一晚,明天一早再去抓人,你覺得呢?”
顧晨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明天要找張小美,直接去家門口堵人就行了,也用不了這麼麻煩。
想想也就答應了。
幾人隨後在高川楓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休息室。
這裡的大沙發大家都已經很熟悉,不僅有水果,還有書籍和籃球。
高川楓見大家今天都在,也就不選擇回警員宿舍休息,直接和大家一起待在休息室,還能跟精力旺盛的顧晨嘮嘮嗑。
顧晨將籃球踢到一邊,問高川楓“你平時還玩籃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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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玩,但是那次在公共球場上遇到老同學,我決定繼續練球。”
顧晨???
“怎麼?被老同學給虐菜了?”
高川楓哭笑不已道“說多了都是淚,我以前在高中可是校隊的王牌組織後衛,那人隻是給我們撿球的。”
“可上次我心血來潮,跑去公共籃球場打球,可畢竟好些年沒玩籃球了,結果卻在籃球場上碰見了他。”
“結果就是,跟我對位的這位曾經負責撿球的老同學,如今在我麵前各種得分,感覺我自尊心都快打沒了。”
“幾年河東幾年河西。”躺在沙發上的顧晨看了眼高川楓,不由笑笑說道“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輪回吧,當初你那麼風光,你那同學也是個路人甲,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不一樣。”高川楓撿起地上的籃球,放在指尖轉動起來“你要知道,曾經那個不如你的家夥,忽然有一天在你麵前各種嘚瑟。”
“如果我當初不如他還好說,可當初他跟我相比,那簡直不在一條水平線,這種叫心理落差你知道嗎?”
“想多了吧你?”顧晨也是感覺高川楓神經質,這攀比心忽然就冒出了苗頭。
高川楓搖了搖腦袋,將籃球換到另一邊繼續轉球,隨口說道“所以我得把失去的尊嚴再拿回來,而且必須拿回來啊。”
“於是我就開始趁著工作空閒時間練球,提高自己的投籃命中率。”
“我感覺那些投不進的回家球,都是球場對我的挽留。”
“那天籃球留了你一晚上吧?”顧晨調侃著說。
見高川楓噗笑不已,顧晨又道“一般一個回家球投不進,我會再來一個回家上籃。”
“duck不必。”高川楓擺擺手,也是將籃球放在桌下,不由分說道“苦練一星期,下次再找那同學鬥牛。”
“話說你們以前的同學,平時都經常聯係嗎?”袁莎莎扭頭看向大家,心裡有些失落道“我那些同學就不怎麼聯係。”
王警官抬頭瞥了眼睡在折疊床上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道“像我們當年離彆時說常聯係的,一般都不怎麼聯係。”
“記得當年我們高中快畢業的時候,全班同學都在笑嗬嗬的寫通訊錄,我們老師說都彆寫啦,以後混得好的,不會聯係你,以後混得差的,不想被聯係。”
“所以你們關係好的,不寫也聯係,你們關係不好的,寫了也不聯係。”
“有道理。”盧薇薇見大家深夜閒聊,自己頓時睡意全無。
王警官卻是歎口氣道“長大以後你就會發現,物以類聚,人以錢分,真的是這樣。”
“而且小時候經常膩在一起的小夥伴,很久很久沒有聯係了,突然聯係上,發現都沒什麼可聊的。”